小妹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别装了。”
自始至终,阮青河都没瞧过陆钰一眼。
“那种死法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副都御使,整个蓟州城,除了你,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
感受着对方身上那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气息,陆钰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认真的?”
阮青河抬起头来,平静的一张脸,眼中却是血丝密布。
“所以下一个会是我?”
“我想你应该冷静一下。”
“冷静?你叫怎么冷静?照你这种杀法,是不是还得杀到御前总司,杀到朝廷之上去?”
陆钰沉默不语,明白此时的阮青河已失去理智,来不得硬的。
只是这未免也…
会是谁?
他站起身子走到水边,望着大鱼那隐隐的身子,突然转身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杀你嘛?”
“呵!”
“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小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没错,我是一直在利用你,而你也只需设法将我除掉,或是两败俱伤的告到御前司前,也总比这样一直受人摆布折磨的好。”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不过我完全不必担心,甚至都不用离开蓟州城。”
阮青河目光敏锐的眯起眼,似想从陆钰不经意的细微动作中判断其话语的真实性。
“为何。”
“因为你阮青河乃真正的御前司,比起那些唯利是图之人,心中尚有一丝良知,而就是这一点良知,致使你优柔寡断患得患失,高不成低不就,才促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阮青河张开嘴,却没见一点声音。
“我俩虽道不同,可也算是患难之交,所以我陆钰行事最大的顾忌,就是你阮青河的底线!”
陆钰继续说道。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道理我不可能不懂,只要不触碰你的底线,那么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反之亦然,杀许知府看似是杀人灭口,实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说着他又回到原味坐下,恳切地看着阮青河。
“无须怀疑,肺腑之言。”
阮青河怔怔的盯着陆钰,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不可能!”
这份不安来自于对自身的怀疑和信念的崩塌,以及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的身子似乎在发抖,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拢,直至将他悄无声息的勒死在里边。
“我也不愿意相信,毕竟如果这是真的,意味着我在蓟州城又多了一个对手,且强大到你御前司都没有丝毫察觉的地步。”
阮青河终于开始动摇,可陆钰那张嘴却让他始终放不下心来。
“你如何证明人不是你杀的!”
陆钰咬着嘴唇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而后又压低火气,耐心道。
“没准我可以救他,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后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