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疆又从内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木盒打开,里面安静躺着一支琉璃金步摇,剔透晶莹,形制巧夺天工,在月光下,月华似不断流淌其上。
武媚娘侧目,看到了赵无疆手中闪耀着清辉的琉璃金步摇,半掩红润的小嘴,眼眸中也绽放清辉月华。
“这是送给本宫的?”
“对。”
赵无疆一脸认真,将琉璃金步摇装扮上武媚娘的青丝。
武媚娘本就倾国容颜精致绝伦,此刻更是明珠点缀,美艳得不可方物。
“小赵子,本宫别上这琉璃金步摇,好看吗?”
“即使不别上这金步摇,也好看!”
他俩此时站在雨霖园内小亭子下,赵无疆顺势又坐在台阶上,他抬头看向武媚娘似喜似嗔的娇颜,打趣道:
“娘娘,我如今好歹也是个六品秘书郎了,就别叫我小赵子了吧...”
武媚娘也提起裙摆,坐在赵无疆身旁,掩嘴轻笑:“赵大人?”
“多谢娘娘。”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武媚娘心中约束减轻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赵大人经常逗女孩子开心吗?”
“对。”
赵无疆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武媚娘诧异的看着赵无疆,没想到赵无疆回答得这么干脆,但是这个答案,让她撇了撇嘴。
“我以前经常哄我姐开心。”
赵无疆一本正经说道。
呃……武媚娘闻言,发现自己错怪赵无疆了,心中有些歉意,她又柔声问道:
“能跟我讲讲,你过去的故事吗?”
那你等我想想怎么瞎掰……赵无疆洒然一笑。
“我呢,以前住在一个小山村里,父亲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之一,整日奔波。
我也没见过我娘亲,听村里人说,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舅舅回娘家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问我爹爹,他总是沉默不答。
我也不知真假,我也没有记忆,他们都这么说,想来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赵无疆微微道来,说到此处,神色微微有些落寞。
“我还有个姐姐,比我长了几岁,我小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就开始和我爹爹学习医药方面的知识,姐姐比我先学,但总是记不住一些药材的药效,所以老师挨爹爹的板子。
她难过的时候,我就逗她开心。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逗一个人开心,我就撒泼打滚做鬼脸,故意出丑等等。”
武媚娘听到此处,抿嘴笑着。
可赵无疆看着深邃夜空,神色转向黯然,继续道:
“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到了去学堂的年纪,家里的条件只能供得起一个人去学堂。
姐姐辍学了,由我去学堂。
我在学堂里总是打架,教书先生也偏袒村长和员外的孩子。
我原以为日子就这样,一边学药材一边去学堂。
可...十岁那年,爹爹上山采药,失足跌落高崖。
后来我和姐姐相依为命,有一次我说我想退学不读了,回家挣钱。
那是她第一次打我,哭着打我让我回学堂。
她做两份活计,省吃俭用攒下束脩就为了让我,呵让我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第二年冬天,有一天我放假,她去替药铺采药,在回来的路上,离我一墙之隔的院外,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