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吴宣想要壮大自己,那么这次的东郡之行,就非常重要了。
郡守乃是外戚出身,而外戚又是宣帝之后,汉朝的重要政治力量,随同能被他们所引荐,那么,苦于灾异为害的当今,或许能壮大一波。
当然,吴宣也深知这种思想的顽固。
“那么,接下来见不见卢延年呢?”对于此人,吴宣倒不是畏惧,既然通过灵目已经看到了东郡相关事宜。
甚至,自己在无意之中打破了郡守和方仙道的某种算计。
但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以他们的能力,想要获知真相还很难。
而且,还能想办法反向渗透一波方仙道和地方。
东郡。
“如郡守所料,方仙道卢延年等,近些时日,果然不曾将郡守所吩咐之事上心,反倒是欲要同通会乡一士人接触……”
“士人?”
许郡守闻声,阴沉的面色不起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实际上,作为外戚,他能空降东郡,本就是许家和王家乃至于群臣博弈之后的成果。
随着去年黄河大水之事被李寻不幸言中,天子的内心深处如何不去表述,但朝堂之上,却是反复同文武大臣讨论得失。
这种情况下,作为外戚的他们,就需要竭尽全力了。
若非大将军王凤的拙劣言辞,只怕还轮不到他来。
但到任之后,随着河水的泛滥,他心下也渐渐明白,事情开始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了,哪怕方仙道口口声声承诺会解决此事。
但现在已经迟了,随着鲤鱼精的死亡,很难说河伯水神会准备做什么。
且随着长安传书到来,他也必须尽快要赶回去,因为,东郡之事迁延日久,使得朝堂之上,天子也产生了不满。
并且已经有人私下建议册封王家等四人为列候。
虽然,这种情况不可避免,但他认为,眼前朝堂的势力冲突之中,若王氏封侯,只怕对许家很有可能会非常不利。
毕竟,如今已非宣帝时,他们许家再怎么煊赫,也不可能如当年一般。
他们差不多已经到头了,但可笑,许家却很便宜有人意识到。
哪怕,天子很宠爱许皇后。
良久,他抬起头来,漠然道:“将方仙道一应诸事全部告知河伯属下……”
你不做人事,那也别怪我过河拆桥了。
“这……”
下方之人闻言,面色一惊。
抬起头来,却看到郡守那冰冷的目光,一番对视,竟是直接打了个冷颤。
随后,将喉咙中的话语重新咽了下去。
他知道,如此以后,河伯水神必然将怒火倾斜在方仙道身上,虽然他们也知道有外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