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晴朗。
柳毅和玄奘安顿好了婆婆,又买了两匹骏马,一路朝着长安赶去。
如今已是六月,天气正好,柳毅也不用像前次那样,因为大雪天气,苦哈哈的靠着双腿赶路。
这一路平平安安,玄奘心情急切,紧赶慢赶,不过十来天便到了长安。
玄奘自去殷府寻殷开山,柳毅如今踏上修行之路,功名之心淡了许多,也没有去抱殷开山大腿的心思,和玄奘约定住址之后,他回到客栈,用心修行。
次日,天气骤变,大雨倾盆,这场雨一脸下了两日,待天晴之后,柳毅在客栈待得烦闷,也不知玄奘如何了,自那日进了丞相府便再没有出来过,他索性离开客栈,一路前往朱雀街,准备去找和尚弟弟。
待刚转入朱雀街时,前方突然一阵喧闹,不少居民正围在一处街头,似是在看什么好戏。
好奇围观是人之天性,柳毅也不例外,他也不着急去玄奘了,奋力挤进了人群。
只见众人围观中心,支着一个算命摊子,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人好整以暇的坐着。
在摊子前面,一名白衣书生正在疯狂砸着他的招牌,笔砚等物,他还一边砸一边狂喷道人:“你这妄言祸福的妖人,擅惑众心的泼汉!你卦又不灵,言又狂谬!说今日下雨的时辰、点数俱不相对,你还危然高坐,趁早去,饶你死罪!”
哟嚯,名场面啊,柳毅看得眼前一亮,那老道怕就是袁守城了,而这白衣修士,应当就是泾河老龙了。
对于泾河老龙,柳毅心中只有慢慢的恶感,他不清楚当初指使手下袭击自己的到底是泾河龙子还是泾河龙王,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账算在泾河龙宫头上。
泾河老龙作死,柳毅是喜闻乐见的。
甭管有人说这老龙被砍了脑袋是有多冤,实际上在柳毅看来,这老货纯属作的。
许是这些年他将几个儿子送到了四渎乃至天宫和灵山的原因,泾河老龙行事愈加张狂。
就如洞庭龙女一事,再怎么样对方也是一方大湖龙王公主,他倒好,纵容儿子欺辱龙女,完全不管洞庭龙王的脸面。
再如和袁守城打赌一事,输了就输了呗,他偏不认输,硬是冒着触犯天条的罪行,扣了行雨点数,这特么不是上赶着把龙头送给天庭砍嘛。
只见袁守城哈哈一笑,说道:“某倒是不怕,也不会死,倒是你,怕是离死不远了。”
“荒谬,某家身体无恙,自当寿数无尽,怎么可能会死。”白衣修士呵呵一笑道。
“呵,你身为龙王,自然寿数无尽,但谁让你作死呢,违抗玉帝敕旨,擅改降雨时辰,克扣降雨点数,已经犯了天条,只怕是那天庭已经有天兵在冲洗剐龙台了,那可是专为你准备的。”袁守城还未说话,柳毅就呵呵一笑,抢了台词。
泾河老龙闻言,不禁身躯一震,僵硬的转过身来,楞楞的看向柳毅,头上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说你蠢那还真没冤枉你,你那来的胆子违抗帝令,真当你送出去了几个儿子就有了人脉?笑话,那些歪瓜裂枣,抵得上什么用。”柳毅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