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首辅恨铁不成钢指着儿子鼻子怒骂:“你愚蠢!”
“我们的人,与肯跟我们一起造反的人,能一样吗?”
“不过,你之前没说完的话倒没说错。本来老夫还担心小皇帝连续三天上朝,是想要勤政。没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做的都是荒唐事!”
“好不容易看似英明一次,原来又是强抢臣女!”
“最后还想让臣子掏腰包割大家伙的肉,这是摆明了跟群臣离心离德,干得漂亮啊!”
张首辅得意捋着胡须。
大事可成矣!
不过,笑着笑着,张首辅眼神逐渐阴鹫起来。
“虽然荒唐,但目前看结果竟然都是好的。吾儿,我们有必要,把小皇帝的手脚,修一修了!”
“爹您的意思是,王破?”
“他确实该修理!
“要是之前的禁卫统领,哪怕万一事情败露,咱都有随时杀了狗皇帝造反的能力。”
“可如今这王破!”
张恒山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我拉拢过,王破连好脸色都不给,比冯柏功那块臭石头都可恶!”
“那就继续拉拢!”
“银子,女人,威逼利诱……禁卫军统领位置至关重要,必须是我们的人!”
“不止是他,还有王忠厚。”
""虽然他是皇帝从小到大的奴才,不一定能拉过来。但至少得让他睁只眼闭只眼,不能跟我们作对!”
张恒山闻言,轻松笑道:“他好办。”
“老阉狗向来爱财,用钱喂饱就行,咱一直以来不都这么做的嘛。”
“可这王破,要实在拉拢不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去死!”
一帮不知大难将临的人或醉生梦死。
或干般谋划。
但同样另有众人皆醉我独醒。
何青峰下朝回到家中,就一五一十跟何光义说了早朝之事。
“爹你没猜错,那笔银子就是陛下的!”
“商人逐利,若周孔方捐五干两,还能说得过去。可整整五百万两,除非这银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不然他怎可能这么痛快!”
“而陛下最后那段话,儿子回来时琢磨了一路。总觉得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那是反话吧?”
何光义冷哼一声:“那是陛下杀人的清单!”
“连臣子自报的家境都记下来,这不是等日后掌权,再秋后算账是什么?”
“你刚说捐了三千两?不够!再凑一千两银子捐献!”
“老夫越发相信,陛下是圣皇!”
“世人都骂陛下昏君,可事实是,福州燃眉之急已解!虽国库仍旧空虚,外朝内廷,一团乱麻。但老夫相信,圣明如陛下,一定会有办法!”
“南方有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朱佑德不知前太傅竟对他如此赞誉。
下朝后。
一反常态,没直奔乾清宫。
而是让太监宫女后边远远跟着,在金明湖中央的望月亭独坐。
太监宫女们感觉皇帝在等人。
可普天之下,皇宫之中,谁可以让皇帝等?
小半时辰后。
大太监王忠厚一路小跑,捧着一摞厚厚文书,独自一人恭敬走进望月亭。
但他却没递上文书。
而是走到皇帝正面后,第一时间就扑嗵跪下。
“皇爷,老奴有罪!请皇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