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馨筠在心里嘀咕道:你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了,还想要我给你哭丧,下辈子吧!即使心里再不爽,面上却是不显。
“祖母,我们也不想这大清早的来这儿哭,只是自从父亲下海失踪之后,家里少了经济来源,我们四姐弟无依无靠的,已经好几天没吃上饭了,这也是被饿的实在没办法了,才来老宅投奔你们。”余光瞥到刚从正屋出来的大伯母李湘英,特意提高音量,冷冷道:“以前听父亲说起过,我们家原本是有田有地的,只是大伯母当时说家里人多地少,硬是将我们家的地要了去,现在我们四姐弟已经几天没吃过东西了,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来投奔祖母跟大伯母了。”
李湘英一征,脸色有些难看,十多年前确实是自己天天去无理取闹,逼的二房一家实在没办法了才将田地都让给她们。这么多年他们都不再提起过这事,李湘英理所当然的将那些田地都视为自己的财产了。
想到当年将二房夫妇逼的鸡犬不宁的场景,再看当下几个哭哭啼啼的孩子,底气又多了一些,暗道:你们爹娘都拿我没办法,你们几个毛都没长齐的赔钱货又能奈我何。
还不等李湘英说什么,老宅的正主,他们的爷爷握着烟杆从里屋走了出来,嫌弃的扫了一眼院子中的四个孙子孙女,怒道:“一群没教养的混涨东西,一大早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我们家的脸都要被你们给丢尽了!还不快点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我阮华恒没你们这种孙子孙女。”
阮馨筠冷笑,你当我愿意当你孙女。只是他们此番前来,主要目的是为了要回属于他们的地,不是来撕逼的。
虽然心里恨他们入骨,但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阮馨筠看着外面的那群邻居,脸色一变也跟着装起了可怜,点头叹道:“我也希望像爷爷一样知书达礼,只是我娘几年前就去世了,我爹半年前也不知所踪,我就算是想要学好,也得有人教啊!我反正这么大了,再过两年嫁人了也是祸害夫家的人,不会丢老宅的脸,只是弟弟妹妹还小,前途不能就这么毁了,所以今天才会特意带着弟妹来老宅,一来是为了要口饭吃,二来是希望能够让爷爷祖母好好教导弟妹,让她们好好学学祖母跟大伯母这般强取豪夺的本事,日后长大了也不至于活活饿死。”
阮华恒被阮馨筠一番话噎的面如死灰,十多年前那件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是默许了的。如今被孙女当众拿出来说,害他在邻居面前脸面尽失,心下对二房这几个孩子更是不喜,果然来路不明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没一个好的。
顶着邻居鄙视的眼神,阮华恒走到阮馨筠面前,冷笑道:“当年你爹为了娶你娘,自愿净身出户,他名下的田地自然是归你大伯所有。”
自愿么,真是可笑呢。
“爷爷,十多年前我还没出生,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您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爹是自愿净身出户的。您是读书人,应该也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没有证据表明是我爹自愿将田地送给大伯大伯母,那你们这就算的上强夺,若是我将你大伯一家告上官府的话,你说官老爷会帮谁?对于爷爷您来说,不管最后田地判给谁,您面上都不好看吧!堂堂秀才,家教不严,唆使大儿全家强占二儿一家四个孤儿的田地。啧啧啧,您说,我是不是该提前恭喜您马上就会为成全镇的名人了?”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们这种目无尊长的畜生?”阮华恒气的满脸通红,又不知怎么反驳,将阮馨筠四姐弟怒骂了一通便冲进了屋里。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瞅了妻子刘翠丽一眼,凭着两人多年夫妻间的默契,刘翠丽知道丈夫这是暗示该自己上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