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没有结束，曾离把苏三那种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不公平，越来越悲伤的情绪，表达出来后，

她合着戏班子的鼓声，继续用既悲且愤的唱腔唱道：“人言洛阳花似锦，偏我到来不是春！”

“不是春”这三个字是曾离咬着牙关唱出来的，他把苏三对那个吃人的社会的愤恨之情表露无遗。

这场戏演到这里，唱到这里，才是真的结束。

曾离唱完，如释重负，而站在她旁边一直默默做观众的林远，第一时间来到了曾离面前，看着泫然欲泣的曾离，将她拥在了怀中，

“别哭。你唱的很精彩。”林远说完，轻拍了一下曾离的背，“跟观众们谢幕吧。”

曾离在林远抱住她，肯定她的那一刻，曾离顿觉无比温暖，她做到了。

这时，两人朝着观众们谢幕，“谢谢大家。”

然后，台下爆发了无比热烈的掌声。

曾离注意到，有一片如海洋般的翠绿的荧光牌在闪动，牌子上很多显示着林远的名字，

她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那些是林远的粉丝支持自己？

她又开始陷入了忧伤中，京剧，自己这个大青衣，想要振兴，改变，还是好难。

“你唱的很好，演的很好，为什么又不开心了？”两人一起去往幕后的通道，林远看出曾离的不对劲，问道。

曾离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浅浅一笑，“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

“你骗人。”林远认真道。

“真的…没有…不开心。”曾离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故意强调。

“好啦，女孩子说不说谎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们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去触碰自己，不自觉的做些小动作，比如你方才捋头发。”

“还有第二遍我问你的时候，你的音调和声音不自觉的拔高，都侧面反映了你真实的内心。”

“说说吧，为什么不开心，是觉得自己唱的不好，还是觉得你觉得观众不喜欢你唱的？”

曾离怔住了半秒，她一直看着林远，这个男孩，不，男人太沉稳，老道了，根本不像是18岁的少年。

反而像是感情世界里的过来人。

“林远，你这么懂女孩子的吗？”

“也不是，有些女孩，我愿意去了解，去懂她，就会懂。有些女孩，我一点都不想懂，就不会去懂。”

“哦。那你谈过几个女朋友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曾离道。

“你又说谎了，你后边的声音和音调又故意强调。你有别的意思？”林远一秒识破了曾离，目光死死盯着曾离全身看。

曾离忽然感觉自己在林远面前，像是没穿衣服一样。

自己怎么这么笨呢。

“是不是喜欢我？想跟我交往？”

曾离沉默了，她干脆不说话，来掩饰内心。

她还没准备好去谈恋爱，甚至，她和林远才刚刚认识，她不可能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谈恋爱的，那太疯狂了，已经超越了她的认知范畴。

“没事，你不用急着回答，留个联系方式吧。说不定，我们过段时间会在哪部戏里在碰到，也不一定。”

“嗯。”曾离道，然后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林远。

“那，先这样，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我们下次再见。”

林远和曾离告别，卸妆后，林远跟李雪雪说，他去办点事，然后喊上司机徐小亮就匆匆忙忙地去见唐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