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项忠便被春兰唤醒,此时的项忠睡意正浓,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天空,揉了揉眼睛,问道:“春兰,什么时辰了?”
春兰一边拿过项忠的朝服,一边小声说道:“殿下,卯时了,你还要快些。今天,殿下第一次参加大朝,误了时辰,可不是好事。”这大楚的大朝会,都是在卯时中举行,也就是早晨六点开始。项忠连忙洗漱过后,又过去了一刻钟,所以今天早餐,项忠也就不能在正堂慢条斯理的吃了。故而,他到了厨房,让春兰到了一杯白水,然后抓起一张胡饼就三下五去二的吃完,然后又吃了一张胡饼,喝了水,就出了府邸。
今天不去上林苑,而是要去皇城参加大朝,自然不能骑马。至于为什么要在家中吃饭,而不是拿着胡饼边走边吃,就像他转世前那所城市的市民一样,道理也很简单。大楚对于官员礼仪尤为看重,官员拿着食物边走边吃,乃是失仪,被御史看见是要上本的。虽然往往处罚不是很重,但毕竟至少也是罚奉半年。“能避免处罚,就避免处罚吧。”项忠如是想到。
等项忠到了皇城门口,这里已是聚集了一堆人,随时大朝,但能参加者,至少也是五百石以上的官员。对于今天会议的内容,有些官员已经知晓,看到项忠前来,便看向了他。
离他近的官员停止了窃窃私语,而远处的官员则还在说着什么。御史大声喝道:“肃静,肃静!”但也就他走到的地方安静下来,待他走过依旧喧嚣。
“四弟,你总算来了!”项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项忠抬头望去,便见大哥快步向自己走来。
项元走到项忠身旁,猛地拍了一下项忠的胳臂,项忠顿时感到半边身体酥麻酥麻的,就不像自己似的。项元说道:“听说四弟对那个洞房杀人案,有些看法?”
“来者不善!”项忠暗想,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大哥,的确如此。昨日,小弟进宫本是进献压榨之法,但父皇把那个案子的卷宗给了我。我看过之后,觉得此案蹊跷,便对父皇说了我的想法。还是小弟冒昧了,请大哥原谅小弟。”
项元笑着说:“此事乃是国事,父皇问起四弟的观点,四弟老实讲出,也是为臣的本分。你让大哥我如何原谅?这可不是我所能置喙的啊。”
兄弟二人正说着,皇城大门打开了,一个侍卫走了出来,大声喊道:“上朝!”然后闪到一边,生怕被这拥挤的官员给推倒似的。
大家鱼贯而入,进了皇城,然后散成两队,沿着御道旁的小路缓缓前行。毕竟这里是皇帝老大的地盘,刚才在外面如果大家还无所谓,但自打进了皇城的宫门,你不老实试试?御史的弹劾立马便到!登上高台,大家都气喘吁吁,进了承天殿,众人分文武依次而坐。
没错,你没有看错!这个时代上朝,大臣和皇帝都是坐着的,当然,皇帝的御座比大臣的位置要高些罢了。也幸亏是坐着的,不然那些年老的大臣爬上这么高的台阶,然后站着上朝,真的可能随时趴下去,项忠满怀恶趣味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