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慕非凡来到了安魁国的边境,也就是和苯南国的接壤之地,这里的景象触目惊心,除了被抢夺一空的村庄,就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上面还散发着腐臭味。慕非凡以前曾听南宫鹰说起,两国在边境处烧杀抢夺,你来我往。所以除了愤怒,却并不感到稀奇。
慕非凡看着炎热的天气,寻到一处背阴处,取出怀中的最后的半块肉饼慢慢的吃了起来。这肉饼还是他从童涌关带出来的,因为这一路上满目疮痍,难民多如牛毛,根本就没有地方补给。吃完肉饼,慕非凡拿出地图,这地图是公主临别时亲手为他绘制的,地图展开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虽然风餐露宿,但是这地图却如崭新一般,可见慕非凡对它多么的爱护。地图上标记此地距离威远国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如果横穿苯南国的运城,只需要十天就可到达。慕非凡当然不会舍近求远,收起地图,便踏上了苯南国的土地!
苯南国的状况也很惨烈,被践踏的村子一座挨着一座,腐烂的尸体也是比比皆是。慕非凡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战争,但是战争又是人为了和平不得不走的一条路。
天色渐黑,慕非凡已经饥肠辘辘,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前面不远处有些亮光,那里一个有人家,想到这慕非凡精神一振,朝着灯光走去。到了近前,果然是一户农院,刚刚看到了亮光是门前挂着的长明灯。慕非凡心想这家看来是有丧事了,也不知是谁不幸去世了。
“你找谁?”一位步履蹒跚的老汉,正抱着一捆柴草要出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慕非凡问道。
“哦,我途经此地,想借宿一晚,不知……”
老汉无精打采的说道:“这样啊,不过这里环境简陋,如不嫌弃,就跟我来吧!”说着老汉先一步进了院子。
那老汉把慕非凡带到了院子的后面,院子的后面是一座崭新的房子,似乎还没有人住过。
“今晚你先住在这里吧。”
慕非凡看着这新修的屋子,说道:“给我找一间能遮些风雨的地方就行。”
老汉似乎看出了慕非凡的想法,“就住这里吧,反正……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人再住了。”说完,老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慕非凡不禁有些好奇,于是问起缘由。老汉让老伴弄点稀粥,自己则和慕非凡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间新房子是给他儿子结婚之用,想起前几天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老汉不禁潸然落泪。就在几天前的一个下着大雨的深夜,突然有人造访,老汉儿子叫桑彪,听见有人敲门,而且声音极大,正在做美梦的他被吵醒,他气呼呼的披上外衣准备出去看看什么人大半夜的敲门。老汉和老汉的老伴儿都被惊醒,老汉的老伴赶紧叮嘱,不要放进了恶人。桑彪一听也是,随手拿起了一把锄头便向外边走去。
此时敲门声依旧,桑彪握紧了锄头,趴在门上,从门缝向外观瞧,由于天色太黑,隐隐约约能看见三个人影,但却看不清样貌。
“你们是什么人?”桑彪警惕的问道。
外面无人应答,敲门声短暂的停了一会,便是更激烈的敲门声。桑彪年轻气盛,心想在这样砸下去,门非被凿懒了不可。他卸下门栓,嚯的一声打开了大门。还没等看清外面是什么人,那三人已经窜进了院里,其中一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夺取了桑彪手中的锄头。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害的小爷浇了一身雨水!”其中一人说道。
桑彪这才看清三人的相貌,两人仆人打扮,一胖一瘦,自己的锄头是被那个瘦子夺取的,另一人则不同二人,看年龄应该在三十左右的样子,相貌堂堂且极具威严!
“我们被淋到那是没什么,害的我家老爷着了风寒,可就有你好看了。”偏胖之人继续说道。
桑彪一听这话,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立起双眉大声道:“哪来的毛贼,大半夜的扰了人清净,还在这大言不惭。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报关!”
话音刚落,桑彪只感到脸部剧痛,鲜血顺着鼻子和嘴巴流了出来。原来是那个瘦小之人击了他一拳,这一拳毫无征兆,而且速度又快。桑彪完全没有防备。
桑彪的哀嚎声惊动了屋里的老两口,老两口披着衣服跑了出来,护住了桑彪,三人抱作一团,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三个陌生人。那个瘦小之人还要出手,突然被人喝止,“阿三,别为难他们了,叫他们弄些吃的吧!”说话之人正是他们口中的老爷,说完便转身进入了茅草屋。
看着还愣在原地的三人,那个叫阿三的大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是想让小爷结果了你们,赶紧去弄吃的,否则把你们煲汤。”
老汉三人已经被吓肝胆俱裂,老两口扶着儿子桑彪进了柴房。很快不太浓稠的三碗稀粥和几个黑黝黝的馒头放到了三人面前。
“就这?!你们是在喂狗吗!”阿三看着端上来到食物,不禁勃然大怒。
“算了吧,赶路要紧!”
阿三不敢违背那人的话,狠狠地瞪了一眼老汉,拿起黑黝黝的馒头吃了起来,馒头一入口,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是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偏胖的阿四也不住的皱眉,唯独老爷模样的人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