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最后众人不欢而散,但是从遗迹和山谷中逃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以后的事情,也未必真的要留到很久以后再清算。
陆执安找到马村长他们为自己准备的屋子,走了进去。
屋内摆设简单,陆执安坐到床边,心绪未平,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奔雷剑。剑身如雪,寒芒四射。他一字一句地轻声说道:
“千金不惜买赤霄,凛凛风霜剑色豪。一颗赤心冰雪水,恍疑身在广寒涛。”
而在此时,马村长敲醒了墨丰房间的门。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屋里还是无人应答。
于是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袖口放出来几只飞虫,咬断了门闸,走了进去。
屋内静如深潭,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隐隐地响起,墨丰正静静地躺在床上,瞳孔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村长走到床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断了几根?”
听到马村长的声音,墨丰的瞳孔微移,看向马村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全断了,一根都没剩。”
听到这句话,马村长沉默了片刻。接着又问道:“那其他人呢?”
墨丰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回答道:“和我一样,也差不多都断了。马村长,你和王婆婆就是从遗迹中得到了奇遇,才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境界。如今现成的机缘摆在面前,大家都动心了。”
“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您生性谨慎,见到您都毫不犹豫地练了,就连那些原本跟着王婆婆的人也忍不住了。现在他们应该都躺在了床上吧。”
马村长又沉默了,他之所以敢练,是因为他已经快要把全身骨头换成法器了,骨头对他本来就没有那么重要。
但他也不愿责备墨丰等人没有远见,他和王婆婆要是没有修炼从遗迹中得到的功法,早就死了。只不过他们的运气要好一些,功法里面的缺陷暂时还没有影响到他们而已,
马村长轻声说道:“你也不用太过沮丧,你这样的伤势,也有治好的可能。好好休息吧,我再去看看别人。”
说完这句话,马村长起身离开。他刚走到门口,正要推门的时候,听到了墨丰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马村长,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你也不用担心我找你报仇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马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父母并不是我和王婆婆杀的,他们后来主动分开,各自被人害死。而那些害死你父母的人也死在了遗迹之中。”
墨丰的声音隐含悲愤,他质问道:“马村长,我父母恩爱无比,怎么可能在遗迹中分开?”
马村长想要斟酌一下词句,但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说道:“你父母一个得了传承,一个没有,在过去那片遗迹之中,就是猎人和猎物。”
“在那个时候,与其紧紧靠在一起,却要互相提防,同床异梦,也许分开才是明智的选择。至于分开之后变得势单力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墨丰不愿相信,可又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只能默默地从眼角流出一行泪。马村长悄悄地走出了屋子,将房门轻轻掩上。只是房门没有关紧,屋外的光芒还是隐隐地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