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忠边说边往前探着脑袋,他的脸的长度和许大茂有一拼,此时显得脸更长了。
“骗你我是这个。”
许大茂白了赵宝忠一眼,双手上下合在一起,两个拇指晃动了两下。
“不是,许哥!我就是觉得挺惊讶的!”
赵宝忠连忙摆手,解释道。
“得嘞,信也好,不信也罢,过两天就能见真章。”
许大茂一片腿儿,从桌子的另一边顺下来,转头对陈景年说道:“斧子,我月底结婚,你娄姐想让囡囡和她哥家的侄子压床。”
“许哥,不都是男孩压床吗?”
陈景年有点迷糊,实在不知道许大茂和娄晓娥唱的是哪一出戏。
“谁说不是呢,这傻老娘们!”
许大茂挠了挠脑袋,又笑着说道:“你娄姐说她喜欢女孩,尤其喜欢囡囡。”
“这样啊!”
陈景年合计了一下,接着说道:“许哥,我知道娄姐是有文化的人,不在乎这些讲究。但是咱们四九城的老令可没有让女孩压床这一说,您最好和娄姐再商量一下,别到时候让家里的老人挑理儿。”
他不想和许大茂沾边,但是对方因为结婚的事求到这了,也不好直接拒绝。
“谁说不是呢,我父母那边就不同意这事,可是你娄姐那脾气你还不知道”
许大茂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斧子,许哥的话先说到这,你心里记着就行,我回去再和你娄姐商量一下,真要是定下来了,那可就得麻烦囡囡了。”
陈景年没再说什么,点头应道:“许哥,只要娄姐不嫌囡囡温吞就成,这小丫头主意正,穿个衣服都能磨蹭半天。”
在他看来,依着许大茂父母的秉性,这事根本不可能成。
“囡囡?囡囡多招人稀罕啊,要是我妹妹,我也得可着她来,要说你这当哥哥的也真不易。”
许大茂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说话还是挺有一套的。
“这呢,这就是放映组!”
一个女声在走廊里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许大茂猥琐地朝陈景年使了个眼色,弯腰抻了抻腿弯处的褶子,阴阳怪气地笑道:“得嘞,斧子,宝忠,你们聊,我还有事先撤了啊!”
“哎,我说,你不是叫陈景年吗?许大茂怎么管你叫斧子啊。”
一个刚进门的女工差点撞上许大茂,在捶了许大茂两下后,故作惊讶地开口问道。
“因为我凶啊!”
陈景年本来想说我快啊,但是觉得这话自黑得太厉害了。真要是转了两嘴之后,在这些娘们嘴里指不定变成什么了呢。
“呵呵,我不信!”
女工回头张望了一下,见许大茂已经不见了踪影,开口笑道。
“呵呵。”
陈景年跟着干笑了两声,随手翻开了书。
“哎呦喂,这雕的可真好。”
这个女工可没有之前那些女工的自觉性,见状不仅没有告辞的打算,反而伸手拿起了那根半成品的簪子。
“还没雕完呢。”
陈景年看着簪子落在了对方的手里,有点无语地说道。
“这就挺好看的了,你们说是不是。”
女工摆弄了两下,又把簪子交到了其他女工手里。
“真好看,这是串铃铛吗?”
“这是给我姐雕的,我姐的名字里带了个铃字。”
陈景年慢悠悠地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赵宝忠坐在陈景年的旁边,小眼睛一眨一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上班啊,我们这是放映组,又不是大车店,成天乱哄哄的,像什么话。”
刘广耕从外面走进来,沉着脸说道。
打头的女工见别的女工不说话,只好壮着胆子编了个理由:“刘师傅,我们就是来问问周末的时候放电影不。”
“鸡毛信!”
刘广耕哼了一声,脸色愈发地不好看了。
几个女工互相看了看,闷声闷气地溜出了放映组。
赵宝忠的眼珠在眼缝里叽里咕噜地转了两圈,蹑手蹑脚地跟着那几个女工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