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彩忍着眩晕感撑起身,被打过的脸又痛又麻,想张嘴说话,可嘴张开就有一股腥气逼得她低头猛吐。
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水,她抬起头,眼里的光是从未有过的冷戾,死死的瞪着季涛,一字一字痛恨道:“只要我季小彩活着一天,我要你们这辈子讨饭都没资格!”
季涛没想到她不但对自己回嘴,还敢出言恐吓他这个亲叔叔,当即暴怒得想把拦他的民警给推开:“不要脸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两个民警合力都快拉不住他了。
就在季涛发疯似的要扑过去再打季小彩时,一声厉喝传来:“住手!”
季涛是听见了,可暴力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收。
那两位民警下意识的扭头,看着来人,当场紧张得变了脸,甚至忘了要继续拉住季涛。
季涛趁机冲到季小彩身前——
然而,失控的他拳头还没有落下,一把椅子突然朝他飞去,又狠又稳的击中他后背。
“啊!”伴随着吃痛的声音,他踉跄了几步,接着扑到在旁边的审讯桌上。
没有他挡着视线,季小彩这才看清楚进来的人。
领头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敬畏,神色威严,很有气势。
而跟随他一同进来的三人是她无比熟悉……
“小彩!”邱秋惊叫着朝她跑去。
但她动作还是比某个男人慢了一步。
季小彩还来不及回应,就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熟悉的怀抱让她眼眶蓦然湿润,透过朦胧的视线看着面前冷如冰雕的俊脸,那双黑眸溢满了怒火,怒火之中还带着深深的心疼。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庄烙荀抱着她走向那名中年男子:“周局,不论我未婚妻是否犯法,我也不管是谁动的手,我只知道我未婚妻少一根毛发,你们都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被叫周局的中年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在场的三个警员,特别是带季涛进来的那个,直把他瞪得低头耸肩连大气都不敢出。
“周局……我们接到报案……”
“闭嘴!”周局低喝,一句话都不想听他解释,随即朝庄烙荀疏说道,“庄总,这事也是我们的人办事不利,我代表他们向这位季小姐说声抱歉。至于季小姐被打一事,我们也会严肃处理,绝对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尽管他话里充满了官腔味儿,但态度也不失尊重。
季小彩看得出来此人不简单,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对庄烙荀客气。
庄氏集团入驻胥宁市,在胥宁市投资了上百亿,对这个三四线城市的胥宁市来说,这笔投资对当地的经济发展起着多大作用,完全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胥宁市要政绩,而帮他们出政绩的人就是庄烙荀,可想而知他现在在胥宁市有着什么样的地位。
看到周局都得给人说好话,那几个小警员更是心慌不安,特别是看季小彩的眼神,那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毕竟刚才季小彩被打他们都看到了。
而且还没有及时阻止……
另一边,季涛被凳子砸了以后,缓过劲来,无比愤怒的从桌上爬起,指着他们大骂:“好哇,你们是一伙的!我女儿被季小彩绑架了,你们是想包庇她吗?”
俩民警这次一点都没迟疑,上前就把他控制住。
季涛双手被他们反剪在身后,气得面目狰狞:“你们要干什么?我要告你们包庇罪犯!”
庄烙荀看向他,冷眸如剑。
但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给白阙凌睇了个眼神去,然后抱着季小彩大步离开了众人视线。
“庄总,等等我!”邱秋拔腿追了出去。
她看到季小彩嘴角沾着红色的东西,明显就不对劲儿。
白阙凌沉着脸目送他们离开,攥紧着双手忍着追出去的冲动。
转回头,他眼眸中的担忧化为戾气,冷冷的斜视着还不知死活的季涛。
“周局,这人是小彩的三叔,按理说应该算是小彩的家务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既然是小彩家里的事,我想还是让他们自行调节吧。若是调节中有什么难度,再麻烦警方也不迟。”
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周局哪会不懂其中的意思?
别看他还能稳重的站在这里,其实心里的冷汗早都滴了一缸子了。现在白阙凌要求自行处理,他真是求之不得。
客套话多说无益,他随即就朝那两个民警招呼起来:“把他带出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这里都敢动手?今天看在庄总的面子上,我们就不处理他了,以后他再敢来这里妨碍公务,就将他拘起来!”
“是。”俩民警赶紧应声,然后一左一右扭着季涛往外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