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被关到地牢里去是吗?”郑海图问道。
黄冠生干笑了一声,说道:“非也。陈大人的意思是……让你们加入宿卫。你现在无依无靠,跟我去京城享俸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我会考虑的。”郑海图淡淡地说道。
黄冠生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只是告知你一声。”
郑海图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在榕城司养伤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快,郑海图基本上每天都在屋子里调息感炁,同时与已经醒来的巫谢讨教学问。
当他问起巫谢被重伤的原因时,她却讳莫如深,不愿多说,郑海图也只好不再多问,但是他对于另一个识海中的存在越来越好奇了。不过他每回尝试与她交流,都无功而返。
结束一天的感炁和学习后,他就用剩下的时间给金医官写了写血型的基本概念,以及输血的大致方法。
金医官得到以后如获至宝,经常跑到他这里来拿着那张纸请教。郑海图只好每天都给金医官普及一些不太深的医学知识,结果弄得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非要拜郑海图为师,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委婉的搪塞过去。
就这样过去了七日,郑海图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同时,经过几日的感炁修炼,他开始感觉到脑后和小腹处储炁的地方变得越来越充盈,这样的储备也让他的体质有所改善。
巫谢还教他了许多新的呪术,在这几日的勤加练习下,郑海图也渐渐地熟练。之前那个什么也不会,只能乞求他人帮助的郑海图,终于消失不见。
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直到第八日早上,郑海图还在房间内感炁时,黄冠生推门而入,打断了他平淡的生活。
“走吧。”黄冠生一进门就说道。
盘腿坐在床上的郑海图睁开眼,叹了口气。这几日他想了想,既然京城那边有招安的意思,似乎在这个世界混个编制也是不错的事情,所以他还是决定跟着黄冠生去京城了。
至于事情的真实性,如果黄冠生要设什么局的话,自己一个菜鸟,也没什么背景,榕城司十几个宿卫就能将自己抓住,实在是没必要再把自己骗到京城去。
于是他下了床,开始收拾行李。黄冠生看到郑海图这么听话,也就满意的离开了。走到门口拉门时,黄冠生回过头,别有深意的说道:“注意门外。”然后就离开了。
郑海图听的一头雾水,也就没理会,继续收拾着。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换过衣服,身上已经有了一股馊味,而且这衣服上面还全是暗红色的污秽……
他盯着自己衣服上的斑点,忽然想起了来到这个世界伊始他所做的那个梦。那些绝望的哀嚎和那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感到十分困惑。
那个梦,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发生在郑海图从林中醒来之前?
他又想起了江夕照将阔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情景。当时他们有很多人,为什么她要将刀架在一个完全昏迷的,手无寸铁的人脖子上?又为什么要问自己在林子里干什么事情?
这只有一个答案:黄冠生和江夕照肯定是看到了自己醒来前发生的事。
行李很快收拾完了,他挎起那个小布包,一边思索着一边打开了房间的门。刚一看门,他就差点和门口一个人撞在一起。
他以为是黄冠生,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后,后面的话顿时都吞进了肚子里。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黄冠生,而是被自己救活的江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