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裘忽然想起了传说中那位元婴老祖，便是什么话也说不下去了。

他盯着那个小乞丐足有五息，转头就走。甚至连一旁的程思思也抛之脑后了。

岳无音看着侍女又捧来了几把剑，很有耐心的挑选着。当然也时刻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表姐可还要在此逗留？”姜衍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狼狈的程思思，神情不变。“衍过几日便会启程回邺城族中，至于程家主所说的婚约一事，我自会回绝。”

话毕，姜衍也没再停留，转身离去。只不过自始至终也不曾看岳无音一眼。

岳无音很满意。

“姐姐，美救英雄，干得漂亮！”白珠十分欣慰。

程思思还在身后低声哭泣着，嘴里还说着什么并非不愿的话，岳无音只当没听见。

想来这程思思还是有些野心，所以才会在姜师兄与展裘之间摇摆不定。

只不过她本不欲管这件事，却忍受不了展裘以贱婢之子羞辱姜师兄。

从前她与姜衍亲如兄妹，有些事就算姜师兄不说，她却知道的很清楚。

程家与姜家确实是姻亲，姜衍其母便是程家一庶出之女，天资出众。当年为逃避宗族安排的婚事远走他乡，辗转许久，停留于邺城修行。

邺城是何地？合墟五族姜家本宗便扎根于此。

若说起合墟七派五族，是此界任何势力都难以越过的一道天堑。无论你是何等出身，哪怕你纵横天下，在这七派五族面前，妄敢谈傲视群雄！

程氏的不幸就在于她生了张好容颜，但又有不屈于人下的傲骨。

可无论你是何等傲骨，在此等势力面前，终究逃不过个粉身碎骨。

程氏被姜家家主亲弟，姜家九爷掳进族中当作妾侍。或许姜九爷也曾真心欢喜过，却忍不了这女人的无理反抗，日渐厌烦冷落。

而程氏生下姜衍后，不过几年就郁郁而终，独留姜衍一人在这盘综复杂的修仙世家中挣扎。

她曾在姜衍那里看过程氏的随记手札，越是了解，就越是扼腕。

所以无论是羞辱姜衍，还是羞辱程氏，岳无音都不可能视之不管。

视线触及一把古朴的褐色长剑，岳无音上前拿到手中，眸光一亮。

她小心翼翼将剑从剑鞘出拔出，不同与其他法剑一般剑刃清亮，反而带着几分浑意。

“就这把了！”岳无音把剑一合，扔回那侍女手中。

侍女再三确认了一下，身前这女童仿佛认准了这把积了灰的法剑，她也没再说什么，顺从的把这把剑细细擦拭了一遍，认真装好递给了岳无音。

“这位道友，此剑是一下品法器，名为浊意剑，售价八十下品灵石。”

岳无音接过剑扔进了储物袋，又仔仔细细的取了八十块灵石递给了侍女，看着储物袋里的灵石纠结良久，还是开了口。“不知贵店可有法衣出售？”

她再怎么不拘小节，也实在忍受不了被别人喊作乞丐……

混沌珠里的白珠面目含笑，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

侍女闻言先是一愣，后连声应是，带着岳无音往东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