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得书不太正经,恰是那本神仙打架的活春宫。
罗青颇觉有趣,屈指一弹灰鼠脑瓜仁,一副无良主压榨欺压良善仆的嘴脸道:
“上半夜偷些大户只是开胃菜,重头戏可还在后头,老郎中实力非凡,指不定能听到动静,拿下你。”
罗青此次让灰鼠行窃之事,真正目标乃是老郎中上次拿着的那本封皮有祀诀两字的功法。
“祀诀:祀修入门功法,海纳百川、刚柔并蓄,无所属之限,祀修最常见普通功法,可修至赤胎境压胆。”
甚么修行境界,他暂且不知,甚么最为普通功法,他也不去不管,丝毫不耽误当时瞧见此功法,心头极为觊觎。
老郎中有恁大的实力,不知祀修具体情形的罗青猜测是老郎中修习了祀功法,已入超凡。
罗青眼下体内有些微末祀力不假,可归根结底,他仍尚未真正掌握此法,只是能轻微调动些体内积攒下的祀力而已。
罗青沾了沾水,以手指在桌上写下祀诀两字,看向灰鼠,笑眯眯道:“小家伙,认准这俩字,待会我悄悄带你去药铺,你进书房,偷来印有这俩字的书籍。”
灰鼠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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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袭人。
一名瘸着腿的更夫一手拎着铜锣,一手拿着竹梆子,嗤啦啦一步三蹭,打着锣,一慢三快,寓意时辰已至四更。
罗青待更夫走远,与肩头上的灰鼠鬼鬼祟祟往镇东走。
半响后,药铺映入眼帘。
罗青站在小巷口,没敢靠近,对老鼠指了指铺门。灰鼠会意,吱吱叫了两声,顺着罗青胳膊腿一溜烟爬下,转瞬间即已至街衢。
再一眨眼的功夫,罗青已不见了灰鼠的踪迹。
其如何进得门,如何走得道,罗青两眼一抹黑。
罗青愈发觉得当日弄来的黄皮子遗蜕,给了灰鼠,是个极英明神武的决定。
而且灰鼠眼下尚幼,峥嵘尚且未显露,往后指不定愈来愈强,定然是个不小的助力。
不说斗法打斗一事,能常偷金银财宝,而不被发现,就已是顶大的能耐了。
灰鼠按照罗青所说,直跨书房而来。
书房漆黑一片,静寂无人。
老郎中纵是实力强横,可尚未脱离凡俗之境,每日总归要睡上个把时辰,以养精蓄神。
即便是此刻未睡,老家伙大多也在炼药房,而非书房。
书房不大,所放书籍不甚多,灰鼠扒来拉去,半刻钟功夫翻找出罗琴所言书册。
灰鼠一双绿油油的眼眸夜能视物,瞧见两个黑体大字与罗青在桌上所书相同,负在身后。
它寻思着来一趟不多拿两本颇为可惜,犹不知足,又拿一本封皮上印有《祀》的一本书。
毕竟上面有一个祀字,与它身上那本相同,瞧着顺眼。
灰鼠忽觉尿意来袭,转动脑筋,四处望了望,见桌上有一水杯,爬在沿口,权当溺器,潺潺而下。
半夜三更,灰鼠走街串巷,见人溺溲撒尿,都对准张口的木马嘴,或女子坐在木桶上,它最忌肮脏,可不会随地瞎尿。
明日若是主家拿杯子,大口喝了咽下,那它可管不着。
初通人性的灰鼠,宠如其主,也是个坏得流脓的。
灰鼠撒完,獐头鼠目一笑,吱吱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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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资料卡:
“过山客:来往穿行山水间,曦辞北冥昏抵南,左秤右砣负货杆,大城小镇摊货贩。
过山客行走世间,粗通些凡人的遁天缩地日行千里之术,常挑着货杆担子,来往各城镇乡村,贩卖各色货物。
祀世大地地大物博,不少颇有历史传承的村镇有各种值钱、沾染祀力的古物,因此过山客才愿跨山过水,往犄角旮旯贩卖。有些过山客只以物易物,有些则接受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