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忠脸色难看,呵斥道:“胡说八道,你一再泼我脏水是何居心!”
王宝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仿佛没有听见任平生的怒吼,心里却是在冷笑,笑小皇帝手段果然幼稚。
太后也没有开口,安静的站在一旁,留意王宝、司马忠的反应。
宁清殿里,语气十分愤怒的任平生,神色平静的站在门后,等了几秒,见外面人不说话,扭头冲秦初阳微微点头。
秦初阳立即按照计划,假装有气无力的问道:“王阉狗来了?”
“回陛下,王阉狗刚来,正如陛下所料,司马忠已被王阉狗收买。不幸的是,担忧陛下特意赶来的太后已被他们控制住了。”
由于任平生刻意的提高音量,殿外的太后、司马忠和王宝都听到了“王阉狗”这三个字。
太后仍然面无表情,但心里暗爽,阉狗这个词真配王宝。司马忠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见。
王宝的脸色则十分难看,黑如锅底,怒火中烧。
无比刺耳的称呼还在继续,只听见殿内传出来,秦初阳愤怒到声音颤抖的怒吼:
“王阉狗,你要杀就杀朕,放了母后。”
“陛下不可,阉狗抓住太后,就是要逼陛下出去,陛下万不可中阉狗的圈套啊。”
“那又如何?朕岂能为了个人安危,置母后于不顾,你给朕让开!让开!”
“陛下!”
王宝强忍着怒气,说:“太后,陛下受惊严重,已有癔症倾向,还请太后速带太医令,为陛下医治。”
太后看着殿门,上面好像有极其吸引人的东西,勾住她的心神,让她对王宝之言,恍若未闻。
王宝脸色更加难看:“太后?”
太后还是看着殿门,没有反应。
司马忠的目光在王宝、太后之间流转两趟,冲着殿内喊着:“陛下,你莫要听信那阉……寺人之言,王公公忠心体国,如何会对太后不利?”
秦初阳怒道:“刺客亲口对朕说,他们是接到王阉狗的命令,你作为朕之臣子,不信朕,一直为阉狗开脱,司马狗贼你果然是阉狗的走狗!”
司马忠看了眼还在看殿门的太后,有些无奈的刚要继续说话,太后忽然开口道:“初阳,为娘没事。”
宁清殿里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秦初阳不确定的声音飘了出来:“娘,你真的没事?”
“没事,王掌印和司马都尉都乃忠臣,岂会以下犯上,行悖逆之举,这其中定有误会。”
“可刚才刺杀我的两个太监,他们亲口对朕说,是接到王阉狗的命令。”
“如果真是王掌印所为,刺客为何要告诉你?”
“平生试探出来的啊。”
“这或许就是幕后真凶的高明之处,他就是要借此让我们坚信王掌印是幕后真凶,”太后说,“这样吧,念在王掌印这些年任劳任怨,你开门让王掌印进去,给王掌印一个自证的机会。”
王宝闻此,不由的看向太后,心里后悔没把枪带过来。
太后几乎同一时间看向王宝,说:“王掌印想必很愿意向陛下自证清白。”
王宝沉吟两秒,说:“多谢太后给老奴自证的机会,只是老奴一人进去,空口白牙,恐怕是白费功夫,还是有个人在旁见证更好。老奴恳请太后,允许司马都尉和老奴一块进去。”
“陛下本就认为你们互相勾结,你现在要和他一块进去,岂不是坐实陛下的猜测?这样吧,我跟你一块进去。”
太后不等王宝回话,继续对殿内的秦初阳喊道:“初阳,娘和王掌印一同进去,可行?”
秦初阳没有立即回话。太后、王宝和司马忠听见那个被唤作平生的太监,在劝秦初阳不要答应,他认为他们一旦开门,司马忠定会带人趁机冲进来。
“朕相信母后。”
随即,太后等人听见秦初阳说:“可以,不过司马忠等不相干的人,要退避三丈。”
“好。”
太后看向司马忠,司马忠却是看向王宝,王宝犹豫片刻,给了司马忠一个眼神。司马忠会意,立即带人退出殿前走廊,站到两米之外。
过了一分钟,紧闭的殿门打开了一点,露出一双满是警惕的眼睛。确定殿前只有太后、王宝,任平生这才继续打开一半殿门,恭迎太后。
太后看了眼任平生,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王宝同样看着任平生,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