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末以来,阮家就是金陵显贵,阮大铖又及时献城投降,新朝依然给予高官厚禄,百年过去,阮家的家业愈发兴盛。
阮家位于六朝宫室旧址,方圆十余亩,是金陵城里不逊于贾王史薛的一等一人家!
不片刻,阮雄来到堂屋,正见父亲阮有礼阴沉着脸。
“爹,你叫我?”
阮雄心里格登陆一下。
阮有礼四十来岁,白净面庞,一双柳目斜入鬓角,带有一种诡异的威严,瞥了眼阮雄,沉声道:“听说你找了几个地痞,去教训一个叫做秦钟的学子?”
“爹……是!”
阮雄不清楚老爹是什么意思,战战兢兢应下。
“跪下!”
阮有礼突然厉喝!
“扑通!”
阮雄本能的跪了下来。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阮有礼问道。
“孩儿……孩儿应该在考场上光明正大的击败他,不应该使些小手段,爹,孩儿知错了。”
阮雄忙道。
出乎意料,阮有礼摇了摇头,目中满是失望之色。
“哎~~”
站一边的阮有礼妻子,阮雄与阮星的生母唐宜叹了口气道:“雄儿,泰钟因踩踏你而扬名,你对付他本没错,可错就错在不该亲自出手,你找来的那几人已经被夏守谦抓去了县衙,倘若供出是受你指使,你可知陷害学子该当何罪?”
“娘,要不使些银子给夏守谦?”
阮雄吓了一跳,忙道。
“糊涂!”
阮有礼大怒。
唐宜不满道:“有话不能好好说,明日便是春闱了,也不怕吓着孩子影响了科举?”
“你……都是你惯着他,早晚有一日,我们全家都要被他害死!”
阮有礼回瞪了一眼,不过还是稍稍放缓了语气,又道:“你那四个哥哥,都不是读书种子,全家的希望放在了你身上,万一你的科举之路断绝,家里四代辛苦积攒下的家财,只怕会为别家做了嫁衣衫,没有功名,如何能守住钱财?
夏守谦是夏允彝的后代,与我家先祖士英公向来不和,若是被他抓住了我家的辫子,只怕会大动干弋,你还要送钱给他,是嫌他手头没有把柄是不是?”
阮雄耸拉着脸,不敢说话,偷偷望向母亲。
唐宜道:“今次确是你做差了,也怨平时娘过多纵容你,不过不管怎么说,春闱是重中之重,你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详细说来,娘和你爹再为你想想办法。”
“是!”
阮雄把前因后果,如实道出,大体是气不过在文会上被秦钟踩了一脚,虽然他放过话,考场见真章,可他何时吃过这种亏,心里始终抹不直。
前几日,漕清帮的帮主独子蒋铠过生日,请他去吃酒,他喝了几杯之后,上头了,大骂秦钟,被问起,遂道出了缘由。
蒋铠拍着胸脯哈哈笑道,此事简单,我来办,并说了方法,就是找几个小弟,于大庭广众之下污称秦钟是兔相公,将他抓走,折辱一番,即便没抓成,也骂他几句,让他心气难平,影响到第二天的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