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刚的徒弟们被蔡中拦住,他们感觉这是对自己创作的不尊重,气不打一处来,齐刷刷的举起手,把笔摔在地上。有一个徒弟拨通方刚的电话告状:师父,我在这里画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酒店管理,无故盘问我们,搞得跟审讯一样。还不让我们替你画,说是代笔当枪手,太看不起我们了,看不起我们,就是看不起你。
喝酒喝得微醺的方刚正在和那个公司的领导相谈甚欢,两个人约定好,公司要购买方刚的绘画作品,并且给设立他项目创作。总共算下来,方刚新接到了三十万的订单。
就在这个春风得意的空档,方刚听到徒弟受气,他的火气当然直冲天际,让徒弟把手机递给蔡中,对蔡中开始咆哮:“就给老子这点钱,还唠唠叨叨的。告诉你,老子看不上。行了,不干了!记住,我画的,你给我三万块创作费,一都不能少。”
方刚说完,他的徒弟就把手机抢了过去,在带着颜料的衣服上擦了擦。
“不干了。”方刚的徒弟大步朝酒店外面走去。
蔡中才察觉到就在这些人摔笔的时候,把自己洁白的衬衣上摔上了颜料点子。蔡中上学的时候是个篮球健将,有着强壮的身体,性格也刚烈。依照他的脾气,真想上前暴揍这些徒弟一顿。但碍于他现在的位置和形象,只得去了总经理的办公室,如实上报。
总经理闻听变化,当着蔡中的面打电话给方刚。
方刚已经接了别的公司的业务,况且和蔡中撕破脸,当然不愿意再和盛世酒店有任何的瓜葛,说话带着酒意,把所有的罪责扣在蔡中头上,说他虐待侮辱自己的徒弟,自己绝对不可能再去盛世酒店。自己已经画的东西必须付费的,他是一个讲究人,十万块就不要那么多,给三万块完事。
总经理挂掉电话,他明白蔡中的为人,是不可能侮辱方刚的徒弟的,那一定是方刚为老不尊。这,有名气的人也靠不住啊。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止损。
无奈之下,总经理决定答应方刚的请求,给他支付三万块的创作费。转头再看看蔡中,推心置腹的说:“也怪我,当初太过信任这些有名头的所谓画家,但壁画的创作还是要进行,现在怎么办?”
“郝言,还记得吗?”蔡中对总经理露出微笑。
总经还记得,是蔡中第一次给自己推荐的那个创作者,现在转了一圈,还是原来的答案。总经理站起来,过来拍拍蔡中肩膀:“事已至此,情况紧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答应他什么条件,务必把他请来。”
郝言正在村子里,和徐兵给一户人家的门外画画,郝言是主笔,徐兵则给他打下手,提水递颜料。
还是墙壁画,这回画的是一片绿色竹林:竹林清脆,林间小溪环绕,阳光穿过竹林落在碧绿的草地上,有斑驳颜色的小鹿穿梭跳跃。画面美妙而灵动。
这幅画现在已经在收尾,但即使普通的一面乡村墙壁,郝言也要求自己画得精致。郝言感觉到,没有了你争我抢的心机,这种普通的创作小品倒是自由惬意。
手机响了。
蔡中打给郝言的电话里口气非常客气,说方刚的创作风格不符合酒店整体格调,主要是创作态度恶劣,已经和他解除合同。评审组仍旧一致认为郝言的画稿是最和酒店契合的。现在请郝言现在过去,一切的待遇都好商量。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酒店在一天,这幅壁画将永远的在酒店里,让路过的旅客看到,给予他们印象,创造属于酒店自己的历史。”蔡中言语中对这幅壁画充满期望。
“我想一想。”郝言对于创作权又归属自己,心情很平淡。
徐兵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知道酒店肯定是遇到麻烦才来找郝言擦屁股,一伸手把手机抢过去,对蔡中嚷:“你们这不是折腾人吗?把工程给别人,现在没人干了,又跑过来找郝言给你填坑,玩人吗?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行,加十万块钱,郝言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