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言挑来挑去,根据预算,只买了一个二手的西门子3518,是通体黄色的,老板原本卖三百八,砍了砍价,最后三百块拿下。虽然是单色屏,但是接打电话声音非常清楚,塑料按键完好灵敏,这就足够了。
郝言回到家,把手机号码给了老妈。
还有钱的问题,不能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装在兜里,郝言就把六千存进银行卡,剩下的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转天,郝言穿着棉服,背着背包,尽量精兵简政,带最少的东西。背包就装了卫生用具和手机充电器,当然铅笔盒和速写本是必备的。
老妈非要送出家门,眼见着儿子钻进火车里,还高声嘱咐:“小心点。”
“没事。”郝言对老妈挥手。
老爸虽然也出了门,但没有让郝言看到,他在墙的拐角听着郝言坐的车离开,才说:“没想到这小子都开始用手机了,是个做房地产管理销售的好苗子。”
郝言一站站的数着,自己中转了十三个火车站,才到了省南端,路上遇到的人渺渺茫茫不可计数。
春运中归家的人,在很多的站点都挤得毫无缝隙,甚至有人在车站睡了一天一夜了,只为等待有机会坐车回梦寐已久的家。这其中,恐怕只有郝言一个人是逆势而行,远离温暖的家,去追求梦想。
老妈的愿望没有实现,没有什么美女围着郝言,倒是有一群肥胖的大汉,把郝言围在了一起。好在郝言身大力不亏,两膀子有百斤的力量,勉强的才和他们挤成了一个平手。
旅途中郝言抽个空发短信给沈梅,把自己新买手机以及新的手机号发给了她。
沈梅接到短信,有点吃惊。她敏感的察觉到,郝言对于奢侈的东西无欲务求,是不会轻易买手机的,要不他在展会卖出画后,就把手机买了,不用等到现在。肯定是有什么事,就回短信问郝言在干什么。
郝言也不瞒她,说自己正在准备下一幅创作,要在寒假四处写生。
“创作,你心里只有创作!好吧。”沈梅短信说完这句,觉得他想一心的创作,也就随他的愿吧,也就没有再发短信。
郝言对沈梅的反应也没有多想,一心想着创作。
火车来到燕赵最南端的甘城市,已是晚上八点,一脚踏上冀南的华北平原,郝言感觉寒风凛冽,风好像带了追踪器一样追着自己吹。
这个城市的火车站看起来非常陈旧,偶尔都能看到有的墙面露出红砖来,很难想象这里是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城市。火车站周围的广告牌子都被吹得地动山摇,来往的人衣服和头发上都带着一层土。
郝言走出火车站,顺着街走了五十米,在街边的小摊吃了一碗热乎乎馄饨,就往火车站的外围走了一公里多。火车站周围的旅馆大多很贵,走出没多远,就会便宜很多。
郝言找到一个家小旅馆。
旅馆门口的牌子虽然闪着灯光,但上面挂满灰尘,连怒号的大风也吹不走。走进旅馆大门,迎面的是一股潮气和不知名的混合味。门口的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
郝言问多少钱一晚。
“十五。”中年妇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