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王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比郝言画的好太多,为什么别人收藏他的,却当垃圾一样对自己的大作不理不睬。
思来想去,王驰终于得出了答案,郝言能够被收藏无非是三个字:狗屎运。郝言因为走了狗屎运才卖出了画,被别人收藏。自己卖不出去,不过是自己不够走运。
王驰就来找赵朋,让他创作作品到展会上去卖,自己当经济人,获得的金钱两个人平分。
“艺术是需要尊重的,把画拿到展会上卖?我不玩这小孩子的把戏。”赵朋生性高傲,看不上在展会这种肮脏不雅的场地卖画的行径。
王驰对赵朋的高傲已经习惯了,但心中觉得他画的画,也未必能在展会卖出去,他不愿意画画到展会去卖,也不能强求,要不跟自己一样一张卖不出去,岂不是也丢脸。归根结底吧,这次郝言用了意想不到的小孩子把戏,又走了狗屎运,侥幸成功一次。如果再有机会,让自己和郝言有一次公平竞争机会,自己肯定赢他。
一个大清早,郝言正在宿舍水房刷牙,忽然见到张锐气喘吁吁的从楼下跑上来,双手把着双膝,弯着腰猛喘气。
郝言眨眨眼,咬住牙刷,等着他调匀气息说明来意。
等了半小时,张锐才把声音调均匀,但声音都变调的说:“自从你在展会上成功卖出十幅画后,在接下来的一些列展会上,不管是机械展,家具展,甚至是医学器材展。这些展会里,竟然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众多的艺术展位。无一例外,都是卖画的。不但有在校的大学生,还有已成名的画家。甚至还有书画城的画商。一时,展会里叫卖画作声,此起彼伏。”
郝言听明白,这都是自己带来的影响,但自己不认为他们的模仿会成功,因为所有的创作都是不易模仿的,只是祝所有的同行多卖一些作品吧。自己则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做,才能在取得一个成绩后,走上新的高峰。
放寒假了。
郝言要回老家。
现在,他可以用自己赚的钱给老爸老妈买点年货。年货主要是这个城市的特产驴肉,虽然要五六十一斤,但他一下子买了三斤多。贵是贵,用自己的钱买的,心中舒服。
一辆缓慢的绿皮车行驶在燕赵大地。
春运已经开始,从木城通往水城的火车车厢里太拥挤了。
不但座位上坐满人,还有无数站客。两个人中间,都可以把第三个人给拥挤得脚不能落地,凌空腾挪。除了人,四处都见缝插针的塞着包袱箱子,那都是人们过年回家用的年货。
车厢里的暖气并不太温暖,但人们用拥挤来温暖自己想要回家的急迫的心。
郝言因为持有学生证,学校集体给定了火车票,因此能够提前有座位。他得以能够安然的在座位上画着速写。这趟车需要走三百公里,需要八个小时。这是无奈的,也是郝言珍惜的。他上车后已经画了半个小时的速写,看到有一个光头长须的老大爷站了半个小时,就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他。
郝言在人们夹缝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勉强立足,望着窗外。冬天的土地是苍白色的,在列车的窗口可以看到燕山顶端那白色的积雪,那是天上下来的美景。大雪虽然堆积的深厚,但山在雪中却从来不曾弯下腰。
站着过完剩下的旅程,郝言回到家,把东西放在沙发上,口中呼吸着白气,恭敬的跟老爸打招呼。
老爸劈头盖脸就问:“这么长时间,家里没给你钱,你吃饭都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