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还没和家里谈拢,可她想着提前通过自己的努力先赚取一点生活费,稍稍证明这悸动并非一时之心血来潮。
世界很大,应该要去走一走,年轻人就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譬如法兰西的巴黎,艺术的殿堂罗浮宫就在那里,虽然据说下水道和河非常臭,但她相信这一定是某些小鬼恶意散布的谣言。
她放下手里的英语单词书,连忙整理了下发丝,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摆出莹莹可人的可掬笑容。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对方年纪似乎并不大,一身怪异的装扮,颇有些电影角色的样子,但依然不影响她使用敬语,毕竟「无论何时都要使用敬语交流」是日本的特色。
“秋山姐,是我。”少年拉下如同酒厂杀手一般高高立起的衣领对了对暗号,“来打工了。”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外带富有磁性与吸引力的声音,秋山真宵全然明白。
“千原君,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啊!”少女感慨,“等会十分钟以后就是九点,换个衣服刚好嘛。”
“不早到,不晚到,能踩点就踩点,这一向是我的风格。”少年肯定地说。
“那我就先进去了。”
“嗯。”
“待会儿见。”
朝着身后的女同事挥了挥手短暂告别,千原先生一如往常的侧着身子避过从后厨出来的同事们,踩着模仿詹姆斯·邦德的脚步,轻声哼着小曲儿进了后厨位置。
等到再出来,他又穿上一身干练潇洒的侍从服,每天这个时候总是如此。
西服是很矫情的东西,尤其是成衣更是如此,尤其讲究身材、肩宽比例。
然而,拥有一副好身材是绝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一个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往往是因为自己做不到、达不成,所以才“求”。
于是梦寐以求成了一个贬义词,对自己的贬。
这种非定制的量产燕尾服,不是任何人穿上它都能显帅、显出一副绅士风度。但千原先生却打破了这个规则,明明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上班惯例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能用某种强大的内在将其升华成了顶级。
他笔直地撑起腰杆,就好似一只劲竹。
他现在已经把一套兼职社畜的装束,穿出了电影中英伦王子游走盛大宴会的风范。(特此强调电影而非现实版本)
这一瞬间,他已经不像是和秋山真宵一个世界的人物了。
“黑白,果然还是这种风格适合我。”
千原由衷赞许,毕竟自己平时也是一身白衬衫一套黑长裤。
“但如果有骚红就更好了。”他无法遗忘但丁式的帅气。
“对了,这个领带我不怎么会系,秋山姐能否帮帮我?”
趁着千原系领口的时间,秋山真宵拿着领带比好长短,确保打好之后能在第四颗纽扣的位置。
“我帮你打吧。快一点。”
“好。”他微微扬起脖子。
“嘴记得擦一下。”少女提醒一声。
“对了鞋子也换一换。”
千原摸着下巴自己看了看,选了一双感觉合尺寸的,踩着凳子弯腰开始脱下那双便宜帆布鞋。
要不是对面的姑娘解救,手笨的千原先生已经被死结牢牢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