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病扑通跪倒,对着远方磕了九个响头。
“舅舅,孩儿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孩儿永远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栽培。”这是吴一病第一次叫师傅舅舅,因为亲情是有一定感应的,只是平常中年男子不说破他们之间的关系,吴一病也不好点破,今天,舅舅要离开自己了,他带着不舍带着怀念,才大胆地叫了出来。
吴一病决定回南京城,他要报杀父杀母大仇,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四年,一千五百多个日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手刃仇人。
但是,他在向月清道长辞行时,却遭到大哥哥们好一阵的嘲笑。
“你下山不是去送死去吗?”
“就凭你?还想着下山,这不笑话吗?”
“你除了长点个子外,还有什么?师傅都懒得收你为徒,还是老老实实呆山上算了。”
嘲讽讥笑挖苦铺天盖地。
是,不错。月清道长不愿意收他为徒,而他跟明远道长修炼功夫,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大哥哥们,不,现在应该是他的徒子们了。因为明远道长是月清道长的师傅,他现在和月清道长是平起平坐的同辈师兄弟了。
所以,吴一病不怪他们如此嘲笑。
但是,如果他们有人敢站出来和他比试,他倒是很乐意奉陪。
月清道长一直怀疑吴一病在山上有奇遇,只是吴一病口风太紧,他没有得到证实。
“吴一病,你难不成见过你舅舅?”月清道长当着徒弟的面问吴一病。
“见与不见有什么分别吗?”吴一病不想说出真相。
月清道长被吴一病怼了个脸红。
“如果你见着你舅舅了,你要离开武当,我不拦你。可是,你要是没有见着你舅舅,那么我就要替你舅舅,也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管教你,你就不能下山,因为眼下小鬼子猖獗得紧,下山无疑去送死,除非。”月清道长想用即将法来得到真相。
吴一病胸有成竹,他必须要下山报血海深仇,没有人能阻拦他,包括月清道长在内。
“道长,除非什么?”吴一病问。
“除非你能打败我这些弟子。”月清道长说道。
面前的这三四十弟子几乎没有哪一个把吴一病放在眼里,他们有把握,随便在他们中抽出一个来,两三招就能将吴一病打趴下。
吴一病本无意和这些徒子们动武力的,山上的野狼,黑熊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这些只学了个三脚猫功夫的弟子们。
“道长,没必要了吧。拳脚无眼,虽然道长没收我为徒,可是,这些年来,是道长收留了一病,一病心中对道长无限感激,视道长为再生父母,要是动起手来,他们中有伤害,叫我良心何安?”吴一病说的是实话。
但是,吴一病的这些实话在大家耳中听出的却是大话狂话。
“自不量力,可笑之极,我看你怎么伤害我?”一名弟子冲了上来。
月清道长的这一班弟子上山也才五年左右时间,两年站桩,基本功训练又要花去两三年,接下来才接触修习真功夫。况且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谁有天赋异禀还说不定。
而吴一病所习乃是神功,一两年传功就已经得几十年的内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