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海就在她做梦的那天夜里,上吊自杀了。
“火化的事,是你做的决定?”义老师问。
李素玲木然摇摇头:“是如海在梦里告诉我的,他让我赶紧把尸体烧掉,这样他才能摆脱束缚。”
“什么束缚?”义老师疑惑。
“他没说。”李素玲道:“我怀疑和那个教会有关。”
“教会?怎么回事?”义老师问。
李素玲说,为什么她和马如海分居呢,前几年,马如海跑业务的时候,在日本认识了个本县城一个大老板,两人相见恨晚成了朋友。
这个大老板是虔诚的信徒,说自己认识很多活佛高人,什么泰国白龙王,龙虎山道长,菩提寺的方丈。
他还神秘兮兮地告诉马如海,为什么自己生意能做到这么大,全因为参加了一个独门的教会,一心拜教,心存善念,善果便自来。
马如海一向敬重这位老大哥,后来在其引荐之下,也参加了教会。说来也怪,自从加入教会后,马如海就跟着了魔似的,极为虔诚,把做生意挣钱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教会里。
马如海有一天对妻子李素玲说,教会不提倡夫妻生活,说男女关系是万恶之源,所以他想和李素玲离婚。李素玲当然不同意,说他鬼迷心窍,两人还打了一仗。
李素玲负气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别说,马如海心是真狠,一别这么长时间,他一次也没来过。
想不想老婆另说,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不过还好,他每个月还知道给她们娘俩寄点生活费。听到这里,周达着急:“义老师,现在怎么办?”
义老师面色凝重:“不能再拖了,这个阴灵在此间流连徘徊,时间长了,会成孤魂野鬼,那时候麻烦更大。
“大妹子,你看看你的脸色,再看看孩子,你们已经鬼气缠身,再不想办法,后果很严重。”义老师看了看李素玲,说道。
“那怎么办?”李素玲哭哭啼啼:“我心疼如海。可能是我想的简单了,我觉得这也挺好,至少我们一家三口又能在一起生活。”
“大妹子,人鬼殊途啊。”义老师叹口气:“你要真为了他好,就早点把他的阴灵送走,超度往生,而不是让他留恋此地。”
“师傅,你做主,怎么才能把他送走?”李素玲问。
义老师看看我们,又看看女人,像是下了好大决心,说道:“招魂吧。”
“招魂之前,我先问问你,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义老师把全家福拿出来。李素玲看了一眼,脸上出现厌恶的神情:“这是去年年底照的,空出来的那张藤椅是给婆婆的。”
“婆婆?”我说道:“就是马如海的母亲?”
李素玲点点头:“马如海的妈妈去世了,照全家福的时候,放了这么一张藤椅来悼念她。这件事当时我是不同意的,全家福没这么拍的。
“给死者放一把空椅子,让人心里不舒服。但如海跟我说,如此安排是他参加那个教会的主教这么交待的,能让婆婆永远都和家里人在一起。”
周达咂咂嘴:“我有种直觉,马如海自杀跟那个教会有关系,感觉挺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