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冷不丁这么一看,我吓得全身哆嗦,义老师在后面提醒:“别慌,把鸡血倒完。”
还差一点,我控制情绪,继续倒着鸡血,不敢和小女孩对视,她的眼神里有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邪味。
眼瞅着合闭鸡血圈的时候,本来安安静静的小女孩突然开始发飙,拼命挣着绳子,发出狼吼般的叫声,看那架势,想挣脱了绳子来咬我。
似乎现在绑的不是小女孩,而是一只得了狂犬病的藏獒。我头皮发炸,强忍着倒完鸡血。说来也怪,鸡血落在地上,竟然以肉眼能见速度快速挥发,笼罩了一层血红烟雾。
这时,外面“哐哐”砸门,医生喊赶紧开门,不然要采取强硬措施。能听到外面,医生不停煽动亲戚家属,说任由他们乱搞,耽误了治疗,医院概不负责。
亲戚家属们越来越慌,都在喊:“义师傅,我们不用你了,赶紧开门吧。”我看向义老师,他面无表情,很镇定。他淡淡地说:“小刘,把好门,没我的指示不准开。”
现在骑虎难下,我选择相信义老师,做出这个决定,我和他的命运就绑在了一起,如果义老师没有办法治好小女孩,官司有的打了。
义老师刚要上前,电话响了,他接听以后,里面声音很大,是道姑阿姨打来的。道姑阿姨是大嗓门,话筒嗡嗡响:
“老义,我怎么说你好!人家家属的电话都打到服务部来了,你是不是又犯轴?跟你没关系的乱插手,真要出事了第一个拿你顶缸……”
还没说完,义老师直接关机。他走到小女孩的面前,从工具箱里取出一张空白的黄色符纸。因为鸡血圈,小女孩此刻很安静,她直直瞅着义老师,眼神很邪。
义老师看看鸡血挥发的速度,蹲在小女孩面前,试探着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小女孩像木偶一样,任凭他动作,义老师把符纸贴在她的额头。
“小刘,笔。”义老师说。我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支自动签字用的狼毫笔递给他,义老师快速在符纸上画着什么。线条很乱,画了数笔后,我认了出来。
他没有在符纸上写符,而是画了一幅简笔画。他画的是一个老人的侧脸轮廓。线条简单,神态传神,老态龙钟的模样跃然纸上。
大概有一分钟,画好了,把符纸从小女孩额头取下来。我惊异地看到,小女孩头上本来有黑色的人脸印记,是两张人脸重合,而现在上面只有一张清晰人脸,另一张脸没有了。
看看义老师手里的符纸,我陡然明白,还是不敢相信这个结论。义老师通过画画这种方式,居然把其中一张脸给禁锢在符纸上?!
义老师晃晃手里的符纸:“看明白没?”
我试探着说:“小女孩身体里有两股邪气,你给抽出来一个?”
义老师竟然赞了一声:“小伙子,有悟性。两张脸如果我猜的没错,一个是死者的,一个是死者老父亲的。
“他们离世的时间都不长,而且是一个月内接连暴毙,怨气凝结。说起来也是我的责任,我让这姑娘摔盆,想必就是那时候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