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晏摸了摸下巴,眼睛往一边瞟了瞟说:“呃……其实吧,也算巧合。这江烁当初化作库房的门房小厮潜入长公主府盗取母亲印鉴,而我恰恰认识那些小厮,看他不太对劲,随便一个问题他就露馅了。有客上门,自当好生招待,是我长公主府的优良传统,可能是青书青墨下手有些重了,那厮逃跑之时落下一个荷包。荷包里有一封信,看那簪花小楷的字,当是一名唤作七娘的女子写给江烁的。”
熹和公主狐疑地看了李清晏一眼说:“就凭一封信也不能确定那‘百变毒煞’真名唤作江烁吧?”
李清晏上前半步,略微用力地舔了一下唇悄悄瞄了一眼站在门口处的青书,压低嗓音说:“公主说的是,只是其中发生了一些甚是曲折的事情,清晏才确定江烁就是那‘百变毒煞’。”
见李清晏说得如此神秘,熹和公主更加好奇,亦忍不住探过头压低声音问:“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断定那‘百变毒煞’真实姓名的。”
李清晏又上前半步,附在熹和公主耳边说:“那封信似乎对江烁重要,从此之后便成了江烁天天造访青书青墨的房间,就为寻回那封信与那个荷包。有一回晚上甚至直接偷了青墨第二天要更换的亵衣,那青墨可是个要面子的人…….”
听到此处熹和公主瞠目结舌,为了一个荷包和一封信,这“百变毒煞”也太疯狂了吧?
站在门口处的青墨觉得的鼻头甚痒,不觉用手用力摸了两下。忽然感到有人似乎正在看自己,青墨偏头一看,正是熹和公主半是柔情,半又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这熹和公主如此看着自己,难道是公子将自己送给熹和公主了当护卫?可是看着熹和公主那表情应当不是呀。忽然青书自己灵光一闪,打了个寒颤,公子不会是将自己送给公主当小侍郎吧?于是青墨半是愁肠百转,半是宁死不屈地看了回去。
本来以为李清晏所说多半是虚张声势之言,可是但熹和公主看着青墨郁结而又敏感地看了过来,熹和公主又压低一分声音说:“难不成这青墨与那‘百变毒煞’之间发生过不可描述之事,从而……”
李清晏缓了缓,心道,难道在大楚,偷件亵衣也算是不可描述之事?于是慎重地说:“也算不得什么不可描述之事,男子汉大丈夫那点事过去也就算了。不过后来就是那种事情多了,我等与那百变毒煞关系也就缓和了。最后清晏与‘百变毒煞’约定归还荷包与信件,而作为交换‘百变毒煞’也自愿承诺不再与清晏及长公主府为敌,并告知他的真实姓名,不过他的真实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熹和公主见李清晏不慎在意的态度,又忍不住同情地看了青墨一眼。青墨见熹和公主又含情脉脉地看向自己,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毛骨悚然。公子啊,青墨对您忠心耿耿,任劳任怨,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您,您怎么就舍得把属下送给那熹和公主当小侍郎呢?青墨那略有些上挑的英气眉毛,一下子耷拉成了个正正经经的“八”字,看上去尤为可怜。
李清晏见熹和公主向门口处看了青一眼又一眼,就顺着熹和公主的目光看去,就见青墨在门口处一副扭扭捏捏、委委屈屈的受欺小媳妇的表情。李清晏顿时火冒三丈,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在熹和公主面前惺惺做那小女子之态,实在是,实在是……有辱斯文?似乎这么说也不太合适,李清晏忽然有些因不知如何形容青墨而气恼。
青墨看着自家公子嫌弃而又犹豫的目光,心情由原来的发凉,哐啷哐啷的结起冰来,整个人更加忧郁伤情起来。
青书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兄弟脸上的变化,再看自家公子与熹和公主看着青墨的表情,青书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难道是自己失聪了?刚刚自家公子责骂青墨,自己没听到?少年失聪,到底是天妒英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