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道:“这正是小侄看不懂的地方,既然皇上已经看透了,为什么还要推行?甚至还要将贾政给扯进来在前面做过河卒子?”
安顺亲王摇头道:“皇上能够看得透局势,可是本王却看不透皇上啊,贤侄,看不透,那就静观其变,皇上既然做了决定,那我们就遵行便是!”
北静王笑道:“怎么,王爷,您倒是大方的很,舍得您的百万家财,白白的送入国库?您难道不顾及身后跟随您的那些同僚们吗?”
安顺亲王答道:“顾及能够怎么样?毕竟我不是皇上,我说了不算,贤侄虽然年轻,可是名声在外,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北静王缓缓答道:“我倒是想要试一试,只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小侄年轻,可没有那么高的威望,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王爷出来才行,您振臂一呼,小侄必定站在您的身边响应,到时候勋贵与上下官员联合,我想,皇上也不能一意孤行吧?”
安顺亲王心头跟明镜似的,什么威望,什么资历,北静王就是一个小滑头,想要让自己在前面扯旗,他在一旁看热闹,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安顺亲王缓缓说道:“贤侄倒是好算计,不过跟皇上唱对手戏,你认为能成功?要知道皇上自从登基以来,若是一些官员升迁贬谪这样的事情上,他可能会改变立场,可是涉及到了朝堂上的重事,他何曾被别人左右过?”
北静王皱眉道:“那王爷可有什么良策?”
安顺亲王淡然道:“水溶贤侄,其实这一次皇上还是留下了一丝破绽,他想要将贾政推出来为他改革税制在前面冲锋陷阵,其实就是想要试试水而已,若是想要让皇上知难而退,最好的办法不是逼迫他让步,而是直接打掉他的过河卒子,没有了过河卒子,皇上自然就无可奈何了……”
北静王脸色微变,安顺亲王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朝着贾政下手,一举将贾政给拿下,甚至连荣宁二府都给拿下,到时候,皇上自然是清楚朝堂勋贵官员们的态度了,这就是敲山震虎,甚至是釜底抽薪!
只是,贾政可不仅仅一个小小的左侍郎,背后牵涉的可是荣国府跟宁国府,这可是勋贵集团的中坚力量,如果真的要是向着贾政动手,那就意味着勋贵集团彻底要破裂了!
北静王沉声道:“王爷,您的意思是拿掉贾政,还是要拿掉整个荣国府,亦或是整个贾家都给端掉?我们勋贵集团向来是同进同退,休戚与共,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呢,就先让我们勋贵向着自己人动刀子?您倒是好打算!”
安顺亲王笑道:“我可没有说让你向着贾政动手,更没有说将整个贾家给连根拔起来,至于做不做,怎么做,都是你水溶的事情,至于我,还真的没有兴趣掺和到这件事情中去,说白了,这天下是我们艾家的天下,不是你们水家的天下,便是皇上将安顺亲王府全部都给拿了去,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我艾向晚甘之若饴!”
北静王冷笑道:“你说的是真的?不过,你真的以为这件事情就是贾政或者皇上搞出来的?那你也未免太瞧得起他贾政了!”
安顺亲王淡然道:“当然,他贾政谨慎有余,进取不足,不可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本来这就是皇上筹划的,只是拿贾政投石问路而已,所以,我才说,最好你们打掉皇上问路的这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