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得从偷渡者名单说起。
这个经验老道的偷渡者,已经规避了他上百份的名单,依然我行我素地频繁穿梭于他管辖的各个柜子中!而所造成的时空紊乱,正在作为规则的反噬,搞的他十分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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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外衣被换成了金色的正装。
他严肃地行了族礼。
“你竟然为了偷渡者启动族会?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些愚钝的东西,活着的仅是死亡的亿分之一。跳梁小丑一样的存在,不过是我们漫长岁月的调味品。”
“违背规则的偷渡,显然不可能每一次都成功,即使我们自己要去打破规则,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一头金色长发的威严男人,面色微沉,“可悲的偷渡者,以生命为代价的冒险,必将被消灭殆尽......”
族会上众人七嘴八舌,但最后所有的言论导向,都指向了“不可能”。
他叹了口气,颇有些口干舌燥:这屁大点事,真亏他们能讨论这么久!如果是个“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他还特意跑回来,和他们探讨个什么劲?
他只需要念出审判结果,秒秒钟就让他死的不能再死了,好吗?
他晃了晃脑袋,郁闷地想着。
或许是他的短发,在一群长发中显得尤为特别。总之,他晃脑袋这会儿,又成功地将族会的焦点拉了回来。
“可怜的孩子,是不是你在工作时睡着了,便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老实地和我们坦白,并不丢脸。我们完全可以帮你。守界人的工作,不过是让你顺利获取下一个任务的跳板。”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浮躁,太浮躁了。难堪重任。”开口的人,语气不善,正是十分了解他贪睡的本性。
他只歪了歪嘴巴,便并不准备在此事上过多解释。毕竟,现在就算是再多的解释,也换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这问题太难,这群老不死的,需要一个台阶,用来......权当作“散会”吧。他这么想着。
“金言,你流着我们金氏神族最尊贵的血脉,凡事都要谨慎。这件事其他人不能帮你,就是你的历练,好好去解决它。”位于族会最正心的位置,尊贵的族长昂着头说道,仿佛跪在最末位的短发少年,不过是他统治下的一个臣子罢了。
“哎,是,老爹。”金言俯下身去,可语气轻佻,显得玩世不恭。
族长皱了皱眉头,仅此而已。
——
金氏神族的大殿外,金言被一个外族人拦住了去路。
定睛一看,疑是云神家的亲卫,却是裹着金色的斗篷,迅速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他的手里,又迅速地离开。
金言打开一看,纸上写着的字,并不多,他全都认识;可是拼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
“曲线偷渡。”
——
“玄墨!你过来,我要考考你,看你是不是和我老爹说的一样学识渊博。来来来,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金言招了招手,一脸“慈祥”,玄墨听话地走了过去。
当玄墨认出是“曲线偷渡”这四个字的时候,脸色微变,又迅速恢复了正常,接着憨憨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金言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玄墨,尴尬不已。
真佩服金言的观察能力,要换做一般人,可很难从一张黑白的脸上分辨出颜色的细微变化。
“言皇,你是金氏下一任的神皇,这玩意你碰不得!”玄墨焦急地劝阻。
金言手中的光不断地收拢,他所在的地方很快,再次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玄墨,你应该知道,你的职责所在,就是听从我的命令。”
“倘若办不到,就尽早滚回我老爹身边。”
哗啦一声水声,玄墨在黑暗里,再次碎成了一滩黑水,水流化为颗颗滚圆的水珠,匍匐于金言虚立的脚下。
连骄傲都没有的神,算什么神!金言这般认为。
既然胆敢触碰他的尊严,那即使是时空崩溃,也得洗好脖子,等待他死亡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