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荣幸,”唐思和回应。
论打太极,这二人都是个中好手。
徐绍寒深谙商场阴险之道,你来我往之间说的全是官方客套话,而唐思因职业习惯谨言慎行,徐绍寒不挑明之前,他断然不会与之硬碰硬。
男人不紧不慢端起杯子喝了口清茶,掩去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唐总职业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
许久之前,唐思和听闻徐绍寒此人。
无非是两种形象,一是救苦救难的有着慈悲心肠的慈善家。
二是心狠手辣架子高手腕狠的商业霸主。
如此南辕北辙的形象果真是让人无比惊愕。
今日正面交锋,唐思和想,他大抵知晓眼前这男人为何会有如此极端的两面。
他话语间淡淡柔柔,似是在规劝你。
可实则,这人,心底黑的跟锅底似的。
唐思和在不济,也猜想得出昨夜之事出自谁之手。
这首都,能有几人能绕过密集的摄像头躲过重重安保且还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下任何证据的将他家给抄了?
除去徐绍寒,还有何人?
倘若上午只是猜想,那么现下,万分肯定。
这男人,一边撕咬他,一边笑容艳艳规劝他。
当真是枭心鹤貌。
唐思和将手中杯子放在桌面上,而后双手交叠落在膝盖上,醇厚嗓音,意有所指开口;“世上最为险恶之物,莫过于人心,禽兽之恶,恶在求生,人心之恶,恶在贪婪。”
于唐思和而言,徐绍寒是贪婪的,贪婪到不惜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绑进婚姻的牢笼。
让她在一块干枯的土地里活活等死。
安隅嫁给徐绍寒,无疑是从悬崖边跳进了万丈深渊。
而她本可以有乘风破浪的机会,此时、、、、、、、、、不说也罢。
徐绍寒眸光深了深,可面上那股子云淡风轻不曾有半分改变、“贪婪分两种,一种是有能力,一种是无能,倘若是前者,但也算得上是一桩美谈。”
无能为力者,才会憎恨前者。
唐思和存在安隅的生命中长达数十年,可这数十年,他都未曾将人拉出深渊。
“贪婪之人才有动力,唐总,”男人笑意沛然,伸手将手中茶杯搁在桌面上,青花瓷的杯子里泛着热气腾腾的茶水,细看,这杯茶,男人压根未动。
自然,唐思和也注意到了。
“相比畏手畏脚不思进取之人,我更喜后者,”男人打量其一眼,带着轻嘲与不屑,起身,伸手扣上西装纽扣,细长的手指干脆利落带着丝丝冷厉。
语落,俯视低睨人一眼,离开茶楼。
前者,不配做敌人。
恍惚间,徐绍寒想,大抵是他高估眼前人了。
就唐思和如此人,不值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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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完毕、
剧透来一波:
2007年冬,下了场瓢泼大雪,这个冬天,徐先生一心求子,寻遍名医专家,只为得偿所愿。他有心为人父,而徐太太无心为人母,徐先生每日所熬汤药皆被她贡献给马桶。
二人吵闹,冷战,全全上演,这年冬天,她满心孤寂被圈在磨山庄园内,漫天大雪将她掩盖在这个冷漠无情的豪门家族里。
他说:“我所求不多,妻儿康健便可。”
她说:“我宁放弃为人母的机会,也不给你徐家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