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书房里,身后是一排排精致古朴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俨然一副图书馆的模样。
可这屋子越大,越能衬托男人此时内心的孤寂。
这世间,有人郁郁独行在这繁华盛世,也有人独占阴暗角落独舔伤口,安隅与徐绍寒,并非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从小受尽家族宠爱的豪门太子爷,和一个从小寄人篱下受尽冷眼的落魄继女,这二人的故事,任何一个人书写出来都不会是好结果。
他的示好,她的躲避。
无疑是这场婚姻里最为直白且头痛的存在。
此后、连续一周、安隅在未见到徐绍寒,起初三日,归家不见徐绍寒,她尚且还未说何,直至第四日,临下班前,她询问徐黛,徐绍寒可否归家。
得到否定答案。
安隅索性也离了磨山,回了她在外公寓。
如此度过三日,惊动了徐家长辈。
叶知秋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会议,安隅坐在会议室望着桌面上震动的手机,久久未曾言语。
反倒是唐思和视线落在众人身上,众人心领神会,起身离开,终止了这场才开始不久的会议。
“接吧!我出去。”
言罢,唐思和起身离开。
安隅伸手,动作缓慢的接起眼前电话,那方话语温温;“安安、周五家庭聚餐,我打绍寒电话不通,你晚间记得同他一起回来。”
叶知秋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子女婚姻出现矛盾,任何一个聪明的婆婆都不会直白的询问为何。
但她也足够聪明,想必拨这通电话前,她以将情况了如指掌。
这也是为何,这通电话不是拨给徐绍寒,而是拨给她的原因。
“好,”她浅应,乖巧得体。
婆媳二人浅聊了几句,收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坐在会议室良久,起身出去,唐思和正站在窗边抽烟,见她出来,按灭了还剩半截的香烟。
“何事?”
“家庭琐事,”她答,面上温温,随后继续道;“今晚聚餐我不去了,回徐家。”
唐思和闻言,面上有一秒沉郁,恩了声,并未说何。
直直看着她转身进办公室。
这日下午,安隅翻遍了手机,找不到徐绍寒的号码,直至最后,无可奈何,询问徐黛,而徐黛,一边惊愕讶异一边告知她号码。
似是对一个妻子没有自家丈夫号码这件事情颇为不能理解。
下午三点,徐氏集团会议室正在被低气压无声压榨,各部门管理与低眉颔首坐在下放,硬着头皮做报告,周让坐在他后面,后背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
自一周前前起,自家老板情绪实在太过诡异。
若以往是阴晴不定,那么此时,定是暴雨连连。
男人一手搭在桌面上,一手夹烟垂在桌下,面上神色淡漠,黑眸里泛着阴沉的流光。
凉薄的视线清淡如风的扫了会议室中人一圈,仅此举,便让众人浑身一惊。
外人只道是徐家四少卓尔不群、风流倜傥,器宇轩昂,可唯独他们知晓,这英俊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怎样阴狠的手段和冷厉的心。
2005年,全球金融危机,徐氏集团徐绍寒为立足脚跟,一举踩下多家公司当垫脚石,将人逼的上门下跪,无路可退跳楼而亡。
就是这样一个残酷无情心狠手辣的男人,却如此受世人追捧,且还称他为慈善家,何其渗人?
他抬手吸了口烟,正欲言语,桌面手机跳动起来,烟雾缭绕之际,男人微眯眼盯着手机看了半晌,阴沉的脸面竟有丝丝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