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赢了。
余以为看着空寂的走廊,暗暗地说:你也赢了。
“你”,当然指的是他称其为“这位老大”的男人。
大家去餐厅吃饭,没有见到那伙人。回到房间,路上也没有见到那伙人。大家兴奋起来,问余以为到底咋回事。余以为现在的状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赌赢了,就开始敞开了吹牛皮。
边境地区,情况复杂。从长相、穿着、气质来看,余以为判断那伙人是境外的。至于具体干什么的,不知道。但是看嚣张样,肯定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么就是坏人。坏人怕谁?怕警察。所以李大定偷听翠花房间被他们发现后,他们第一时间认定李大定是警方的探子,随即起了冲突。他们之所以嚣张,原因一是他们自身应该是会点功夫的,是练家子,有恃无恐。但枪支是不大可能有的,因为这里是中国,不是缅甸原因二是他们大概在中国没有案底,是合法入境的。而李大定偷听行为本身是侵权的,李大定也没有说他是警察在办案,对方占理,所谓得理不饶人。
余以为介入后,先表明李大定是他的伙计,余以为会对李大定的行为负责,这体现了余以为的担当然后讲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误会”,这是给事情定性,说明该纠纷不是原则问题,不是敌我矛盾,没有利害冲突然后表态“和气生财,我们不是惹事的人”,这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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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带头大哥先提到余以为和李大定的身份,这是在确认“人”然后指出李大定偷听,这是在确认“事”。两句话,十个字,就把人和事落实了。说明带头大哥办事风格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带头大哥中文不好,说不了太多的汉字。
余以为再次向对方道歉,这是进一步表明态度,退让三舍,先礼后兵。
对方带头大哥反问余以为是做什么的,意在让余以为交代是不是警察,从而确定下一步行动。
余以为说自己是“求财的”,表明不是官方人员,千里出门只为钱。至于在哪行发财,余以为没有说,让对方猜。
带头大哥又问生意如何,是进一步试探。
余以为回答“呆两天看看”,是让对方进一步信任自己。如果说“明天就走”,那么对方可能就怀疑自己此行的目的了。
带头大哥表示这事挺为难,其实就是这事可以过去的意思。之所以这么问,可能是因为带头大哥的生意见不得光,怕余以为把事情暴露出去,所以需要余以为给出一些承诺。
余以为呢?自然给出承诺:好好管教李大定,只求财,不求气。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然后带头大哥又要了余以为的电话号码。这就有意思了。带头大哥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余以为手机开机,说明他是警察的概率因为警察行动时是不用手机联系的同时,如果是窃听一类的秘密行动,手机很容易暴露目标,所以警察行动时不会把手机带在身上即使带了,也不会开机。
但余以为的手机是带在身上的,而且是开机状态。要知道当时是半夜,谁的手机会这样?生意人。在边境地区做生意,情况瞬息万变,尤其一些做黑产灰产的,要随时保持联系。如果余以为的生意也见不得光,那么带头大哥对余以为的信任度就会增加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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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余以为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是天津,不是云南,也不是四川、贵州等西南地区,这说明什么?说明余以为大概率不是缉毒警察。西南地区是贩毒重灾区,缉毒任务很重,缉毒警察秘密行动也是常有的。但西南地区的警察大概率不会特意去天津办个手机卡。如果余以为的手机号是西南地区的,危险度会增加但余以为的手机号是天津的,危险度就降低了。而且,余以为的长相也是北方人,与南方人差别明显。这一切,在带头大哥眼里都是低风险的标志。
而且,这里是中国。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狗急跳墙。所以,带头大哥也选择了息事宁人。更大概率,是带头大哥还没有干坏事,即使余以为报警了警察也无能为力。所以带头大哥不怕余以为报警,只是要余以为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没有采取捆绑、扣留手机等行动。说实话,那样干效果很差,而且捆绑本身就是非法拘禁,涉嫌犯罪。看样子带头大哥也不想把事情搞大,那样对他也没有好处。
既然大家都不想把事情搞大,事情就好解决了。
余以为判断,对方一定会很快离开,所谓一天的期限,不过是吓唬人而已。但余以为不敢拿小花等几个人的生命去冒险,所以就等到天明。
至于余以为挨打,更显出他的义气。你李大定惹事,让余以为受过,李大定你就欠余以为一个人情吧。
余以为吹完牛,大家见余以为推理缜密论证详实,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大定表态:“余律师,是我不对,以后你咋说我咋干!”
翠花心疼得去拉扯余以为的衣服:“打你哪儿了,我瞅瞅。”
“好啦,大家回房间收拾一下,准备去停车场。”余以为说。停了一下,“钱小姐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