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书箱之内,原来的书籍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箱草纸!
我的书呢?!!!!
司徒靖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幸被魏来和婉儿将将扶住。
这可是在皇宫大内,皇上和皇后就坐在面前,马上就要看样书,可是新城书局的书却不翼而飞,这已经不是比书胜负的问题,这是欺君罔上的灭门之罪啊!
看着几近瘫软的司徒靖和手足无措的婉儿,还有面露奸笑不时瞥向这边的钱辅仁,魏来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现在不是分辨是非曲直的时候,要紧的是,如何迈过这个坎儿,他飞快的转动着大脑——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包括皇上和皇后在内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这边,等着看新城书局的样书,到底与钱家书坊的书孰高孰低。
司徒靖早已瘫软不能前行,魏来猛然拿起一沓草纸,径自向皇上皇后走去。
众人看着这青年手里拿着的东西,都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高宗赵构看到这个匆匆走来的年轻人,也心生茫然。
只见魏来从容请安:
“圣上,草民乃新城书局襄理,今日受掌柜之托,特向陛下献书。”
高宗奇道:
“书在何处?”
“书在草民手上,亦在陛下掌中,更在万民心里!”
“你何出此言,细细道来。”
“陛下,蒙陈家书铺陈解元老掌柜举荐,督学信任,让新城书局参与此次宗学教材的样书之选,书局下上无不欢喜莫名,誓言尽心竭力,以不负圣恩浩荡。”
魏来正色道,
“我家司徒靖掌柜,选上等之纸墨,汇顶级之工匠,集精绝之技艺,做成样书。但是,无论我辈如何用心,仍深感不足以彰显诚挚之意!”
“哦,这却是为何?”
“陛下,宗学乃皇室贵胄知书成人之地,此间之少年,未来将为我大宋皇脉之股肱。而草民以为,宗学之重,不止在皇家,更在于树天下之楷模,慰万民之文心!”
魏来这番话脱口而出,全场一片寂静,只等他下言。
“陛下,书乃千古文华之载体,其优劣根本不在纸墨外物之贵重,而在心血感召之挚诚,因故,草民斗胆进言!”
“你说!”
“天下无人不知,圣上精研自晋、魏以来至六朝之笔法,虽国事繁据,但未始一日舍笔墨,书法冠绝于当代,皇后翰墨修养亦超凡高绝,若以帝后之至尊,劳烦心神,为宗学御笔亲书往圣经典,以为教材之用,那又何必澄纸李墨檀匣田黄,即便就在这草纸之上,亦是天下学子之万幸,必将为千古文华之佳话矣!”
一瞬间的静寂无声后,整个大殿,随即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书法冠绝于当代”这七个字,把“艺术家”宗高宗赵构拍的是舒坦极了,差点没冒出鼻涕泡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倒是颇有见识!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好吧,明日起,朕与皇后便如你所言,为宗学书写教材,连同太学也一并纳入!”
高宗朗声大笑道,
“对了,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魏来魏怀远。”
“好,你今日陈奏,甚慰朕心,待朕与皇后写罢书稿,以后太学宗学以及临安府官学的教材,就都交于你新城书局刻印吧!”
心情极度舒畅的高宗道,
“此外,朕还要赏赐于你,你想要何物啊?”
“草民不敢。”
“这样吧,朕手上一时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就把这许叔微所制的七巧珍珠丸赐予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