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应该是衣鲜亮丽,走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永远最亮眼、最独特、最出众的那一个,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可惜龙肃卿不这么认为,虽然他从小便被称为天才,甚至曾经有道人说他比常人多一个脑子,因为他的后脑左边确实鼓了一些,但这些多少有些出于对父母和师尊的恭维,讨个喜头罢了。
他一直坚持自己的成就是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资质,如果真有天才,那也不应该是自己,自己过于努力了些。
耿思怡愣了半晌,龙肃卿这种所谓天才的形象,确实让人眼前一愣,不过,世人总是能替天才找到最好的借口:天才就是爱装扮的普通些,这是自谦。
“不可能吧,如果你是龙肃卿,那你应该去了环城最厉害的第一学院,而不是这里。”
耿思怡到底还是有些不信,无论从建院时间,还是教习品质,甚至学院风景,第一学院无疑都要超越第五学院太多。
最直观,也是最普遍认同的数据便是,第五学院每年能有十几个弟子步入最高学府,而第一学院,不下六百人,环城人都知道,考入第一学院,半只脚便进了最高学府。
无论是谁,都会知道第一学院是所有弟子梦寐以求的高级学院。
可龙肃卿偏偏是个例外,“想来就来了,不需要理由。”
耿思怡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又得到了一个她自认为的结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天才就是任性啊!”
龙肃卿不言,懒得解释。
……
第五学院的最右边有一座木制二层小楼,小楼被荒草和杂树围着,只有一条容许三人并行的小道从院内通往这里,在热闹的第五学院,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事实上,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
突然宁静的空中飞过一道黄色的身影,身影极快,飞进楼里,树上昏昏欲睡的野雀眨了眨眼,又打起了盹。
楼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跪在地上,老头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黄袍,足踏金靴,带一顶绣花官帽,面容白净的男子,男子手中举着一个鎏金令牌。
片刻,男子在桌上放了一物,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老者颤颤巍巍的扶着双腿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桌前,看着男子放在桌上的东西,是一块玉牌。
牌上有字,老者拿了起来,走到窗前,眯着眼睛看去,猛地一惊,牌上写着:造神策!
很快,这座小楼便赶来了数人,每人脸上满是凝重。
小楼是老者的专属地,是第五学院的世外桃源,平日里这座小楼只有老者一人,除非有关乎学院存亡的事发生。
老者看着眼前站的笔直,神色严肃的几人,拿出那块玉牌,脸色有一些凝重,“域王的令使来了,留下了这个。”
几人上前看了一眼,看到玉牌上的字皆是一怔,这三字,算不得坏消息,但更谈不上好消息,一个建院不过三十年的学院,积攒不了多少资源,而这一块玉牌,所要耗费的却是极多。
“听说域王在我们环城领地选中了三人,那三人每换一个地方,这块玉牌便会在暗中传递到三人将要待的地方,现在想来,这消息竟是真的。”
人群中一位穿着儒雅,衣衫整洁,身材笔直如松,脸庞方方正正,浓眉大眼的中年人说道。
这时,另一边的身体发福,身材短小,皮肤黝黑的中年人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只有这玉牌,谁知道被玉牌选中的人是谁?”
人群顿时没了声音,这造神策选人时容易,可在培养时为了不过多干预成长,并不会指明被选中的人,只是在暗中多提供一些资源。
这是一个让人很恼火的决定,虽然它的出发点是正确的,就是苦了一路瞎猜的人,当真是皇帝要选妃,累死当官的。
老头把牌子扔在桌子上,似乎这扔一下能帮他出一口心中的闷气,不过既然造神策到了这里,自然也是要往好的地方想一些。
“这东西虽然麻烦,但若我们真能完成造神策,或是出一大份力,让被选中的人念着第五学院,我们学院未来还会差吗?”
身着儒雅的中年人蹙着浓眉,心里盘算着学院的宝库里所剩的那些资源,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担忧,语气也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