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和西亚，我很感激。但是若不是你，吉娜不会被迫嫁给跟我一般年纪的老男人，耶悉茗也不会流落异乡！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戴拉恨恨地说。

“为什么会痛？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都该死！杀了他们又怎样？除了每天夜里萦绕在我梦里之外，我都过得很好，不是吗？”柯蒂斯像是讨好戴拉一般，笑着说。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不开心的其实有一点，那就是波耶不是我杀的，所以，我才没有多大的底气跟你说话。”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回来？”戴拉问。

“为了给你一个选择。”柯蒂斯有些激动，“跟我走，或者……我帮你杀了娜提，你和西亚在一起！”

戴拉摇着头，“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若你要杀西亚或是娜提，也请将我一并杀了。”

戴拉转过身望着西亚的画像。

“戴拉！只有我才会对你好，只有我才是全心全意为你的那个人！不是西亚，不是任何人，而是我啊！是我啊！

你跟我走好吗？我答应你，我不再杀人了，娜提也会好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我求你，转过来看我一眼，好吗？”

柯蒂斯嚎叫起来，她此刻语气里早已没有大公主的高高在上，而是乞求，卑微的哀嚎。

但戴拉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柯蒂斯觉得指尖很冰冷，冷的要冻住自己。

而胸口却很热，热的下一秒就要在体内爆裂开。

突然，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突兀，很多余。

她抱住头，拼命地扯自己的头发，大声地吼叫，想将这种让人作呕的感觉扯出来。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用颤抖的声音呼唤着站在面前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戴……拉，你看看我，最后看我一眼吧。戴拉……”

柯蒂斯等了几个呼吸，而这几个呼吸仿佛一天一年甚至更长……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再等几秒，戴拉就会想通，会扑过来她的怀里，于是她就这样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直到她的腿发麻，戴拉仍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柯蒂斯丧气地垂下头，艰难地挪动脚步，离开了房间。

戴拉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发现，双腿已经麻木了。

她扶着桌沿想要坐到沙发上，突然发现窗边有一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谁在那？”

那人速度飞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捂住了嘴。

感觉到那是一双男人的臂膀，她用手往外扒着那双手臂，想要挣脱开。

“王妃殿下稍安勿躁！是耶悉茗公主让我来的。”

听到来人这么说，戴拉顿了一下，不再挣扎。

来人正是受希弥委托的杰德。

“你别怕，我叫杰德。多尼大人的人已经引开了部分守卫，但外面还有不少大公主的人，我这就放开手，您别出声。”杰德说着松开了手臂。

戴拉整理了一下衣服，问：“你说是耶悉茗让你来的？她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