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办呢?”伊拉颤抖地说。
希弥也毫无头绪,咬着唇看着不远处集合的士兵。
“我还以为能换个舒服一点的地方呆呢,没想到,呵呵。”修哈德从旁边的帐篷边走出来说,一副很遗憾的表情。
他看着构骨,构骨也看着他,然后他耸了耸肩,摆出爱莫能助的手势,构骨失望地低下头。
原来,就在刚刚听说被围时,构骨就求他务必带着希弥离开。
他自己的伤势未愈,不仅不能保护希弥,反而是累赘。
虽然他不放心将希弥交给其他人,但情势不允许。修哈德是唯一可以托付的人!
但是俢哈德没有答应,现在能做的唯有等待了。
帐篷里谁也没说话,气氛显得格外沉重。
天真无邪的艾伦正在床上酣睡,希弥和伊拉手拉手坐在床边向三神祷告。
构骨坐在椅子上来回地摩挲着腰间挂着的剑,俢哈德则在帐篷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说,你能别走来走去的吗?”构骨不耐地说。
“怎么?我走来走去怎么着你惹你了?虽然你是叔叔,不过你也管不着哥哥我。唉……我出去透透气。”俢哈德斜瞅了眼构骨,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出去了一会儿,俢哈德又进来,说:“蒂诺军已经扎营了。”
构骨看了眼希弥,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估计他们夜里不会大规模的进攻,但是得防着偷袭。小姐你们快睡会儿,我和俢哈德轮流听着消息。”
俢哈德这次意外地没有调笑,顺从地点点头。
拉过两把椅子,坐在其中一把上,将脚翘在另一把上,说了句“那我先眯会儿。”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传出轻微的鼾声。
祷告完毕,伊拉也斜靠在床边睡了。
希弥轻手轻脚走到构骨身边,压低声音关切地说:“构骨叔叔,你身上还有伤,先眯会儿吧,我醒着呢。”
构骨一脸严肃的说:“还是你睡吧,保护小姐是我的责任。我跟俢哈德说好了,一有状况你就跟他走……”
“喂,这位叔叔,你不怕我吃了你家小姐吗?”本应该是睡着的俢哈德突然说道,“我记得可从未答应过你,要带个累赘上路。”
希弥和构骨无心开玩笑,没有答话。
希弥拿了条毯子坐在构骨身边,将毯子打开盖住两人,斜倚在构骨肩上睡了。
构骨心里突然觉得很满足,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眸子里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想,就算今晚出了什么状况,即使拼了命也要保护希弥。
低头看着那张含苞待放、出尘脱俗的脸,回忆起第一次带希弥逃出来,看着她一年一年长大,每一年的九月,她在窗边一直等着他的情景。
他越想越兴奋,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夜里,蒂诺军果然偷袭了几次,远远传来的金石相碰声、咒骂声、脚步声、指挥调度声等等交杂在一起,吵吵嚷嚷,直到天色将明方才停歇。
希弥斜依在构骨肩上,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那种安全感令她睡的很沉很香,竟不知不觉睡了一夜。
外面,铁血军也激战了一夜。
蒂诺忽而打左忽而打右,忽而攻前忽而攻后,使铁血士兵应接不暇,疲累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