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搓着拇指,心中暗想,这些人有了钱就跑到青楼来挥霍摆阔,分明就是三观扭曲,一定要帮他们端正态度,把他们银子都弄到自己这里来,还能帮黄石寨那群逃民做做善事。
赵先生看到肖华飞眯着眼,直直的盯着厅中的箱子,嘴角上带着一丝笑意,小声的念叨着什么,还以为他正在打磨诗词。
其实他没听清的是,一百箱,六百瓶呀,六百瓶!
又待了盏茶时间,见没有人献上新的诗作后,他便劝肖华飞将自己的诗作快点呈现上来,毕竟若是诗会已经尾声,他和张县令在这里久呆恐有伤风评。
肖华飞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有个别性子急的客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拉着姑娘进房喝茶了。
幸好姑娘们早得了九娘安排,浮生醉没开始介绍给客人们之前,一定要留下他们。
其实就算是九娘没有私下安排,仅看那每瓶一两银子的利钱,潇湘阁的姑娘们也会各展手段,替他坚守住了阵地。
姑娘们早已打定主意,肖公子的酒今夜若是卖得不好,她们绝不给客人们登堂入室的机会,不管生客熟客,都没有银子能给她们带来亲切的安全感。
肖华飞在客人们的注视与姑娘们的欢呼中,稳步走到场地正中,姑娘们雀跃着将手中五颜六色的名贵丝绢手帕与头花向他身边抛去,不多时便在他身边围了满满一圈。
红袖早已等待时机,不顾九娘暗含警告的眼色,肖华飞刚一站稳,她便起身过去展开双臂抱住了肖华飞的胳膊,无论肖华飞怎么劝说,她也不肯松手。
此时李雷看到站立在绢花飞舞中的肖华飞,心中百感交集。 李雷对杜兰英的身手很了解,若是平时切磋,三个李雷也打不过一个杜兰英,除非是以命相搏或许他还有一定机会同归于尽。
他倒是一点也不嫉妒肖华飞,而是深深的羡慕,同时也为肖华飞将来婚后的身体健康保持着担忧,他心里悄悄地替肖华飞默哀了片刻。
李雷不知道的是,杜兰英此时正在潇湘阁大厅的屋顶,她已抽开了一块屋瓦,此时正眼露煞气,银牙紧咬。
肖华飞沉浸在姑娘们的欢呼声中,觉得头顶好像有一道光从天而降,心中难得有些志得意满。
可当红袖突然冲过来,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后,他却腿弯一颤,顿时觉得自己后脑勺有些发麻,好像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他狐疑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人拿着刀要冲过来杀了自己,心下也是茫然为何有这种感觉。
当下也没法细想,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在望着他。
肖华飞虽经努力,依然没有挣脱红袖紧抱的那双玉臂,勉强举起手向四周团团一拱。
其实此时肖华飞说什么,在场的所有客人都无心去听,刚才潇湘阁姑娘们,那热情如火的绢花雨,让在场的客人都感到深深的震撼,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和其他男人吹嘘自己在欢场的丰功伟绩。
看来大晋已经一百五十年的基业后,终于出了这样一个欢场状元,不少人已经在男女方面把肖华飞当成了,男性公敌。
反观张景清和赵先生却觉得肖华飞大大彰显了读书人的面子,看来潇湘阁的女子也是知道有文采的读书人,才最值得美人垂青,看看那个死活都不肯松开肖化飞的红衣姑娘就是最好的明证。
在场的外地学子和赵先生,已经打算回去后,把今日的见闻向亲友们详细讲述一番,咱们读书人在大晋就是这么吃香。
九娘见肖华飞因为被红袖抱紧,已经明显无法随意行动,便连忙起身走过来,低声劝红袖放手。
红袖听到九娘的吩咐,眼中已经有泪,银牙紧紧咬住嘴唇,委屈地小声埋怨道:“妈妈就知道偏心茗月,女儿替潇湘阁挣的银子也不比她少,妈妈也帮帮女儿吧,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九娘听到红袖的话,心中长叹一声,在这个地方快二十年,她又如何不知红袖心意,可以说她对这潇湘阁中的每一个苦命女子都很了解,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她们。
正是因为她发现红袖应该已经对肖华飞动了真情,担心红袖最后和肖华飞并没有结果,所以才几次阻拦。
茗月则不同,她只是单纯的喜爱音律诗词,对肖华飞可能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而且茗月性子太清冷,九娘怕她将来不得到良人真心喜爱,最后晚景凄凉。
九娘看着红袖都快要咬出血的嘴唇,张了张嘴,却无法再说出一句话,她只是把目光转向了肖华飞。
见九娘被红袖拿话僵住,肖华飞也有些头大,心念一转便低头在红袖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红袖才有了笑脸。
可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再次向肖华飞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