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糜竺三弟糜兰。”
“糜氏在下邳城内的所有产业,由他一手打理。”
“呸!老贼!”糜氏俘虏中,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上前几步,满脸激愤,大声叱骂:
“昔年在陶州牧麾下,家兄待汝不薄,汝竟出卖糜氏!”
曹豹脖子一梗,高声道:
“不薄?老夫随陶州牧一同赴任徐州,本在州部军中居首。”
“那糜竺勾结刘备,不仅夺吾兵权,更怂恿张飞取老夫性命。”
“若非老夫机警,开城引将军入主徐州,老夫头颅早被尔兄砍掉了!”
“你糜家当年仗着刘备只手遮天时,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吕布不理两人的争吵,冷冷道:
“糜竺的亲弟弟,很好。”
“绑上!带走!”
看守士卒立即挺枪上前,将糜兰五花大绑,拖到一边。
那糜兰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吕布匹夫!曹豹老贼!尔等休要得意!”
“待吾兄破城,定将尔等满门灭绝!”
吕布原本对于糜兰的叱骂是无动于衷的。
可是听到最后“满门灭绝”四字时,面色陡然一沉。
前生白门楼上的凄惨境遇,刹时涌上心头。
脸上现出一抹狰狞之色,狠声道:
“先将他舌头割了!”
“接来下再早晚割掉脑袋!”
士卒应声抽刀动手。
糜兰一声惨叫,满口血污,昏死过去。
吕布面沉如铁:
“继续清点!”
曹豹打了个激灵,立即睁大一双老眼,在俘虏中拼命寻找,唯恐漏掉一个。
“糜铁,糜竺族弟,拉出来!”
“糜高,糜竺族叔,拉出来!”
“糜孙氏,糜高正妻、糜竺族婶,拉出来!”
“糜梅,糜竺小妹,拉出来!”
“糜王氏,糜竺小妾,拉出来!”
…………
随着曹豹一个一个指认,糜氏亲眷一个一个被拉出来,五花大绑,拖到一边。
不一时,糜氏亲眷中被拉出了三十余人。
吕布扫了一眼剩下的俘虏,面无表情道:
“这些都没用了,杀了罢。”
人群中顿时呼天抢地。
一名年约四十的精瘦汉子大叫道:
“将军大人,我等与那糜氏无亲无故,只是糜氏名下产业的管事,我等冤枉啊!”
“冤枉?!尔等敢言冤枉?”吕布终于压制不住怒火,双眼赤红,厉声喝道:
“当初本将军安排曹性护送家小出城。”
“结果刚出内城,便被尔等眼线报于糜氏,集结僮客袭击。”
“杀吾大将曹性,掳吾妻女家小。”
“之后又以吾妻女胁迫,逼吾跳城自杀!”
“尤可恨者,待吾死后,又将吾妻女尽皆屠戮!”
“现在!尔等敢跟吾言冤枉?”
吕布一番话说完,他身后将领、身周军士、身前俘虏,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人人心想,这吕将军莫不是失心疯了?
这都是哪跟哪的事?
吕布一通怒叱,终于将前生愤懑憋屈之情宣泄出来了部分。
重重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心绪,仰首望天,轻描淡写道:
“都杀了罢。”
“记得有一个人曾经说过一句话。”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那精瘦汉子听到这话,拼命抢上几步,扑通跪倒在地,大声喊道:
“将军大人!请给小的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饶小的一条性命!”
“下邳城中,还有糜氏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