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叫进来回话。
“你回来做什么的?二爷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昭儿道:“二爷打发回来,林姑老爷是九月初三日巳时没的。二爷带了林姑娘同送林姑老爷灵到苏州,大约年底就回来。二爷打发小的来报个信请安,讨老太太示下,还瞧瞧奶奶家里好,叫把大毛衣服带几件去。”
凤姐点头,又向昭儿问道:“二爷都安好?”
“都好!只盼着早些回来。”
凤姐笑道:“你当我是那好糊弄的?他怕是乐得在外面鬼混。”
接着又叮嘱道:“在外好生小心服侍,不要惹你二爷生气,时时劝他少吃些酒,别勾引他认识那些混账老婆,若是让我知道,回来打断你的腿。”
接着吩咐平儿去准备,一直忙到晚上,装了六大箱,其中各类冬衣十套,还有中衣、比甲、被褥等一应都准备妥当。
让昭儿连夜带着回去。
忙完这些与平儿吃了晚饭。
累了一天的凤姐,瘫软在正堂官帽椅上。
平儿笑道:“奶奶也累了一天,不如我给你打点水泡个脚,松快松快?”
见凤姐摆了摆手,出门打了一盆热水,放在凤姐身前,蹲下身帮其脱了鞋袜,露出一双骨肉均匀的玉足。
“啊!嘶……”凤姐轻叫一声,抬起脚惊叫道:“小浪蹄子,你想烫死我啊?”
平儿也不怕她,笑道:“烫烫脚身上暖和,奶奶身子凉,正该烫些才好。”
凤姐抬起小腿,蒜瓣似的脚趾勾住平儿下巴,勾起平儿的脸,笑着道:“你个小浪蹄子,知道你二爷要回来了,这会子身子怕是烫得不像样了吧?”
平儿被她说的俏脸一红,道:“奶奶尽拿我打趣。”
凤姐原只是打趣,这会见她羞红了脸,却来了醋意。
“待你二爷回来,我去东府找荣哥儿媳妇松快一天,将这屋子让给你们,也好叫二爷好好慰藉慰藉你,省得你们遭你们埋怨。”
平儿跟了她这么多年,心里明镜似的。
幽怨道:“二爷眼里只有奶奶,我才不讨那个嫌,你们两个蜜里调油似的,偏爱拿我取笑。”
她虽是贾琏通房,可凤姐好妒容不下旁人,拉她出来也是图贤名,堵住众人的口,实则一年也沾不得几回荤腥。
凤姐笑道:“话我可搁这了,你自己不稀罕后悔了可别怨我!”
平儿怕说多错多,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岔开话头道:“珍大奶奶的妹妹怎么就给了赖管家儿子?还是做妾!难道就不怕人笑话?”
“她一个小门小户的,能嫁到咱家那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如今可不就得打落原型了。”
“咯咯咯!”说着也不知想到什么,将个肉葫芦摇晃的颤颤巍巍。
平儿不解道:“奶奶笑什么?”
凤姐笑了半晌才止住,道:“今年蓉哥儿媳妇身子不适,她掌了东府,还在我面前摆主母派头,现下可好自己妹妹嫁给个奴才做妾,可笑还是咱们府里的人,可见这东府愈发没个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