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帅,前面那些攻城的人好像都是我们宋军。”
身旁一名拿着旗帜的传令官忽然说道,他手中的旗子可以准确的把刘韐的命令传达到北城墙上的每一个士兵那里。
刘韐攥了攥拳头,但很快便松开了。
“他们既然已经投降了金国,便不再是宋军,我们也无需留情,待这些人进到弩箭射程范围之内后,照常射击。”
传令官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右手中的黑色旗帜。
二人谈话间,数十辆“鹅车”已经行进至城墙之下,而随行掩护“鹅车”的宋军,也逐渐的进入了射程范围。
“放箭!”
刘韐大喝一声。
随即传令官左手中红色的旗帜猛地一挥。
“嗖、嗖。”
顿时密密麻麻的“箭雨”便从北城墙上倾斜而下,当然这些弩箭并不是用来对付鹅车的,而是用来射击那些紧紧跟着鹅车而来的宋军和辽人。
一瞬间,金军先锋部队的前排,便如被收割的稻草一般,一排排倒了下去。
但是金军的鹅车则趁着这个功夫,行进到了城墙之下。
躲在洞子中的金军士兵,用力一拉洞子内的绳索,顿时折叠在外的云梯,便伸展开来,搭在了城墙之上。
于是,金军鱼贯而出,快速的从洞子中钻出来,顺着云梯开始往城墙上爬。
十几个云梯同时架到城墙之上,一次性便有几十名金军顺着云梯往上爬,只要一处失守,则金军便可顺势都攻上来。
刘韐也不废话,直接令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金汁”,顺着云梯浇灌了下去。
云梯上的金军一抬头,便看到一大片半稠半稀的黄水撒了下来,还未落至身上,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立刻便扑入了口鼻之中。
冲的最快的那名金军,没来得及躲闪,直接被金汁糊了一脸,顿时被熏的一阵眩晕,双脚一软,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后面的金军有所准备,因此都低着头,将盾牌顶在了头上。
然而饶是如此,那些汁水仍然顺着头盔和衣甲间的缝隙往衣服里渗,再混合着金军自己身上的汗味,一瞬间,便有不少金军丧失了战斗力,纷纷站在云梯之上呕吐了起来。
这一下,更加剧了后面金军的痛苦。
紧接着,一根根两端系着绳索的滚木,便从城墙上被宋军甩了下来,滚木上还装有许多的狼牙钉,杀伤力极强。
但凡被砸到的金兵,非死即伤,巨大的冲击力,根本无法让他们再安稳站在云梯之上。
而后方支援的队伍,又因为城墙上毫不停歇的“箭雨”而无法近前支援。
一时间,金军的先锋队伍,死伤惨重,不自觉的开始后退起来。
“不许退,给我冲。”
完颜闍母站在后方,不停地大吼着。
凡是往后退却的宋兵和辽兵,都被完颜闍母给砍杀了,甚至是不少的金兵,只要是敢后退的,他也照杀不误。
刘韐见此,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距离,随后拿过一把神臂弓,双手紧握弩箭,右脚将弓臂一蹬,箭矢直指完颜闍母。
完颜闍母此时刚好抬头往城墙上看,立刻便看到了开弓欲射的刘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