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那罗意是怎么认出你来的?”林雨田问道。
“说来也巧,我也问过他相同的问题,按他的说法他自身原来是在广州政府里为官员开车,据说是有那么一两次代别的司机开车,在永昌酒家远远望见过我。”王隐说道,“罗意倒是说起这个官员的名字,我也耳熟,但当时我的私人包房经常有各类贵人进进出出,到底是哪一方大员,我真实不记得具体是哪一个了?他在送那官员来永昌酒家的路上听得那官员炫耀说道,今晚是和一个王爷吃饭,罗意平日里也不曾有机会见,故那天专门远远地观望。”
“喔,真的是这样……”林雨田说道,“与我们原来的推测很是相近”。
“毕竟过了那么多年,当时我一直推脱自己,但罗意却说自己见到我时并不能十分肯定我就是当年的王爷,还说不止他一个人认出我来,他还能找出很多当年见过我的人,能随时让别人帮他认定,让我别再演戏。”王隐说道。
“喔,真的是这样,还别说这个罗意真的就去找人了……现在看来,那个帮他认人的人就是‘秦永兴’了。”林雨田说道,“事情应该是这样,罗意偶然间见到了王厂长,感觉王厂长很像他原来见过的‘盛亲王’,同时他也定是听到些传闻,他想到在永昌酒家的秦永兴应该见盛亲王的次数比较多,肯定认得,故罗意联系到了秦永兴,让他一起来‘发财’,由于当时大兴糖厂工作的缘故,罗意买了火车票后,却没去成广州,只得匆忙给秦永兴写信,那秦永兴收到信后,感觉来了一笔大富贵,想来定是心花怒放,他也做足了工作,轻而易举地在永昌酒家某个角落里找到了当时的那张旧报纸,秦永兴便将载有小道消息的报纸寄给了罗意,进一步证实了传国玉玺的可能性,随后,秦永兴急急忙忙地登上了北上的列车,只身到达了甘糖镇,意图与罗意合伙,干起了无风不起浪的歹事。”
“后来呢?罗意怎么就死了?”周正追问道。
“这我还真不清楚,当时秦永兴死了没有多长时间,罗意那时只身来找我,我当然依旧不与理会,纠缠了许久,他放下狠话,给我三天时间考虑。”王隐说道,“那时,我过得提心吊胆,但是三天后,却听闻他被人杀死了,我心中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至于那个叫秦永兴的,是在较早前死的,我只是在糖厂大门口大街转角的小茶馆边上见过他一面,更是再也没见过他,说起来也是很迷惑……”
“糖厂门口的大街上?你当时怎么见的秦永兴?”周正兴奋地问道,“仔细说说,不要漏掉任何一处细节。”
“我那日,约是秦永兴出事前的三四天吧……”王隐说道,“我像往常一样准备转入糖厂大门前的大街之时,有人从路边叫了一声‘王爷’,我下意识地抬起了头,那人说,真的是您!我心中一惊,但假装没听到,头也不回地往糖厂大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那人就是秦永兴?”周正问道。
“是的,我低头走路时,他跟了上来,我顿感大事不妙,转角离糖厂大门还有两百余米的距离,但越近大门口工人越多,我不得已,放慢脚步与之对话,”王隐说道,“我努力控制着我和他的情绪,尽量压低声音……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我与秦永兴的对话,免得而起不必要的风波……”
“完全理解,换成是我,我必然也会这样做……”林雨田说道,“而秦永兴必定也出你意料之外地配合着,与你低声谈着话?”
“正是,”王隐说道,“现在想来,他也怕别人知道他的事或者说我的事,他也晓得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喔,我明白了,一定是罗意让秦永兴在王厂长每天必经之路上对其进行辨认!”廖欢说道。
“当然,你们可以说是我骗了你们,也许我真的就是凶手,也可能是我让武成义杀的人,一大堆的问题,我是说不清楚的,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装聋作哑,只希望风波早日真正地过去。”王隐说道,“但没想到,你们一来,又把旧事给翻了出来,说出来就说出来吧,什么事都要有个了结才好。”
“王厂长,我是很相信你的话的,也觉得你不会骗我们,”周正说道,“今日之事,就天知地知古井知,除了我们五人之外,无人知,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