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莫四五分钟,从村口方向冲过来一群人,有俩人手里还拿有枪。
“快,他住的窑洞就在那边,别让他跑了。”有人喊道。
那就确定了,事情的确很严重,只能暂避锋芒了。他虽然武功已到内壮,但还无法对抗枪械,更何况人家是代表政府。
阎解旷悄然退走,来到深沟边,找到等在那里的苏婉。“跟我来,我们去沟底。”
“下去?”
“对,我估计村口已经被他们看住了,他们有枪,跑不了,只有往沟底走才能避开他们。”
阎解旷带着苏婉往前走了段路,“把手给我,咱们从这里下去。”苏婉往下一瞧,昏黄的沟壑深不见底,沟沿有一条斜坡通向沟底,斜坡很窄,最窄处不到三十厘米。
“这,能下去吗?”
“应该可以。”阎解旷牵着苏婉的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沟底挪去。
这大半年他把白店大队周围地形摸了个遍,也有几次想探索这条沟底,这条斜坡就是这样发现的。
十多分钟后,二人停在斜坡的尽头,抬头看去,离上方沟沿垂直距离约莫一百来米,再往下仔细观察,透过沿壁反射的昏黄光线,以阎解旷的目力,此时已经能看清沟底的情况,这里离沟底还有十多米,阎解旷往外伸长手臂,用力将铁镐往沟壁插去,刺啦一声直没至柄,镐头几乎全部插进坚硬的岩壁,阎解旷试了试,很牢固,他将手伸进包裹,从空间里拿出一条麻绳,系在镐把上拉紧,再次试了试,回头对苏婉说:“等下我先下去,你再顺着绳子下来。”
苏婉看到阎解旷的动作早已目瞪口呆,这个男人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他,即便遭遇绝境也能绝处逢生。
阎解旷抓住绳索往下滑,三两下便来到谷底,招手让苏婉下来。
苏婉克制住内心的害怕,抓住绳子慢慢往下挪,到了沟底腿一软,差点摔倒,阎解旷一把将她抱住。
苏婉身体一僵,阎解旷一时忘了松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讷讷松手,眼角余光扫过苏婉,发现她早已满面通红,像涂了层胭脂。
阎解旷抓住绳子发力一抖,把铁镐从岩壁拉了出来,这样即使有人发现痕迹也一时下不来。
二人默默往前走,沟底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很不好走,沿着沟底走了两三里,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阎解旷发现沟壁上有一处三四米深的小洞,转头对跟在身后的苏婉说:“我们先进去那躲躲吧。”
两人进入洞中,默立良久,阎解旷缓和了下心情,打破沉默:“说真的,苏婉,我看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的,一个不好,说不定要亡命天涯,你不后悔吗?”
苏婉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阎解旷:“我不后悔,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让我们不用冒着严寒酷暑去种地,不用忍饥挨饿,受人欺负,我们都很感激。说真的,那次我们看到蒋碧云他们那连饭都吃不上的惨样,我才知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我们都很庆幸遇到了你。能帮上你我很开心,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我做这些完全是为了让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不想看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被残酷的生活,消磨成粗手大脚的婆姨,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放心,我打听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如果事情严重,我会去自首,绝不会连累到你。”
阎解旷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物资,如果他跟钟跃民、郑桐他们一样没心没肺,他完全可以不管别人的死活,过得舒心惬意,他只是不想浪费这难得的穿越机会,尽自己所能帮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改变黄土高原的老百姓千百年来的贫困生活,起码能填饱肚子,不为一日三餐发愁,没想到却换来这么大的麻烦,甚至面临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