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挥手,那只飞来的椋鹰迅速进入了掠食者的角色不免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看那锋利目光的寻视角度并非是直视向自己。
而艾布纳更是压低了声音:“把耳朵伸到别人的地旁去,这可不是奉行绅士所为吧?你还想做多少年的鼠辈,给我出来!”
“艾、艾布纳先生?!”
确实被艾布纳的行为吓得不轻,倒不如说更让她讶异的反而是帐篷缝隙那里狠狠一抖,仿佛揪着布料的手受到了什么感官上的冲击。
而另一边,艾布纳还来不及被阻拦,就已经指示椋鹰冲上前去:“吹飞!”
椋鹰应声张开双翼,旋风卷落,强风似乎有将周围的草木连根拔起的架势,何雨柱不得不用双臂护住面部。
一手还得拦住差点被强风吹出去的电飞鼠,却是在刹那间,像是幻象般的威压拧断被冲击推进的空气,更是将战场扭曲。
仿佛要把在场者的喉咙都扼住,夺取他们最后的氧气——神通力?!
所以艾布纳仇视的那个家伙是……
“哇。如果这也叫攻击的话未免也太过无能了呢。”
那轻浮的口音立刻勾起何雨柱不快的回忆,果不其然,那抹乍眼的白不知从何地窜出来的瞬间,连同那只飘渺着九条金色毛发的九尾也悠闲地趴伏着,“太差劲了!以结束战斗的技能开场算什么,怎么能不回应朋友的期待和它的能力极限!”
何雨柱注意到帐篷里的影子似乎有些翻来覆去。
那个女孩是叫佩妮来着吧……这个角度看上去怎么好像抖得更厉害了?
但仅仅是下一秒,帕罗那张欠扁的面庞不由得让何雨柱咬牙切齿起来,她转过头去,不经意间自己的语气也愤恨起来。
甚至差点没注意到自己把怀中的电飞鼠勒的喘不过气:“艾布纳,你也认识这家伙吗?!”
“算是吧。”
撇出这样回答的驯鸟师,似乎一心都在敌忾。
只是那位极光团团员反而是耸耸肩膀,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笑容:“不好意思,你哪位?我得罪过的人太多啦,不记得啦~!”
何雨柱这时恨不得冲上去抽他一巴掌,却是在她指示身体执行这一命令之前,艾布纳冷着脸色,给出了更为令人震惊的回答。
“……我朋友的妹妹,拜你用你自己的行为将鸟类妖魔化所赐,和天空已经永远绝缘。你逼着那只比雕对她实行可以堪称为虐待的行为,任一个还没有几岁的女孩被利爪嵌入肩膀,在半空被当做玩具般做抛接运动,你居然还想把她掳到极光团?而这期间的理由竟是要发展什么你诡异的友情?”
艾布纳的责问声咄咄逼人,连着椋鹰也受训练师的影响抖抖翅膀,炸起一片羽毛。
只是帕罗也没有丝毫动摇,相反,他的嘴角牵制出小幅度的笑意。
“可我觉得就是这样啊,不然朋友之间……要怎么发展这难以进展的友谊呢?”
尖锐的尾锥扫荡阵风,悄无声息的动作尚是椋鹰也不免被突袭惊厥,来不及反击的状态下它只得扇动双翼。
意识到失误让自己丧失了一手先攻权不免让艾布纳有些咬牙切齿:“近身拳,然后拉开距离!”
开场选择这种会用负面状态的技能某种意义上就是宣告了速战速决的决定。
倒刺钩下,却被椋鹰一爪抵住猛踢回去,天蝎王猛啧一声压头,将尾部在对手彻底发力前抽回活动筋骨般甩过。
避过横劈的右翼,两爪及时交互护住身躯,尾巴支撑地面抵消狠狠踹上胸口左右位置的全力一击。
尾刺在地面狠狠勾出一道土印,它便把用以防御的双爪微微下移,曝露的金色左眸是游移着不屑的恼怒。
但椋鹰哪里理会,只照着训练师所说的迅速用熟练的步伐转移到安全距离,翅膀收拢更是捕猎开始的前兆。
虽然只有一击,但却能看出两边都强得要命……相比之下,自己……何雨柱的眼神再度黯淡,急的电飞鼠拽着她的裤脚不止。
而那之外,她没注意到帐篷里的小小身影也揉紧了布料。
“影分身!”
下令的同时椋鹰已经张起双翼,却在刹那间,火焰升腾,明晃晃的炽色仿佛能够吞噬一切,椋鹰惊飞。
火焰更是四蹿而起,可不免爪子上还是沾上小小的火星,灼痛让它的动作微微迟缓。
随即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仿若重力骤增般向地面跌去,“椋鹰!”更是顺着训练师焦急的喊声,见到了伫立岩石之上晃着九抹白色的身影。
帕罗一副无辜的表情摊开肩膀:“我可没说过我不会偷袭。”
只是话音刚落,映绿的子弹已经冲射向九尾所在的脚下,岩石崩落间立足之地被损毁,白狐不得不跃开以寻求安身,神通力被迫逼停。
经受炙烤折磨的椋鹰方才得以脱身,更不忘把凶狠的眼神抛向那只带着几丝戏谑看戏的天蝎王。
而帕罗和九尾顺着攻击的源头,却见着何雨柱紧握着拳头,冷着眼立在同样愤慨万千的斗笠菇身边:“我也没说过我会就这么置身度外。”
“洛佩兹小姐!请不要逞强,这个人很危险!”
总觉得情势不对,逼迫自己冷静的艾布纳迅速向何雨柱施与警告。
只是,女孩的马尾剧烈地颠簸着,显然是不打算听进他的劝诫。
“诶?……我以为至少会试着稍稍相信我的啊,何雨柱?”
对于斗笠菇突然发动的种子机关枪,帕罗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震怒,那副显出些病态的笑意挂在脸上。
大概会让围观者全部落荒而逃,他展开双臂,像是要拥抱什么一般。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曾经的朋友啊,这样好吗?……哈哈,不对不对,是啊,你是想让自己的朋友、想让这只斗笠菇来和你发展至高无上的友情啊,那么就来吧,尽情地、把我这个卑微的人类作为踏板——”
“对于已经背叛了一次的人,我不期待他所谓的信任。”
空气中仿佛传来骨关节被捏的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连同斗笠菇也是马上就要咆哮出来,“我刚刚在奉行的墓地,看到了一只喵喵的墓。训练家那一栏里写的是你的名字。”
“洛、洛佩兹小姐?”
艾布纳也不免震惊,只有看向何雨柱的侧脸试图做些确认。少女刹那间抬起头,眼眸中宣泄着无与伦比的憎恨,“连自己的精灵都能害死的家伙,称得上哪门子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是那家伙啊。”
与推论相反,帕罗反是半蹲下身,笑声惹出二人一身鸡皮疙瘩,嘴角像是刻意扬起,“没错啊,那个可怜的朋友……距今为止,大概有几年了?那份……”
“可以称之为‘灰色’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