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咏曼听完这一切后,默默地想,自己该是为朋友和爱人做出牺牲的时候了。
第二天,厉咏曼将何雨柱约到了校园附近的小河边,这里的河流温柔宁静,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出了金鳞一般的光泽。
在他们身边是一棵茂密的白桦树,阳光透过树叶,梦幻般地缤纷斑斓。这样静谧柔情的环境之中,厉咏曼却觉得自己置身于莎士比亚的悲剧舞台。
厉咏曼注视着何雨柱,千万感慨尽在不言中:何雨柱,你能感受到我剧烈的心跳吗?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凭着这心跳我就该认出了你。
后来和你在一起我真是既幸福又煎熬,每次见到你我都艰难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都想扑到你怀里,哭着告诉你,其实我就是厉咏曼啊!
就是六年前送你手帕的那个女孩啊!可如今这个秘密,我可能要一辈子埋藏在心底了啊!
她到现在才明白,风景,永远在重重的围墙之外;岁月,永远在剥落的墙角之上;而爱情永远在一本虚掩的字典里。
同样是打开,等待你的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所以有很多人在这本字典外上了一把沉重的锁。
“何雨柱,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吧。”低沉的声音响起,厉咏曼呼吸都觉得受阻。
何雨柱僵滞了片刻,拧紧了眉毛,声音似乎带着微微的颤抖:“为什么?”
厉咏曼眼中渐渐有零碎的光芒在跳动:“因为我们老这样两人约会影响不好,校园里很多同学都在议论我们。”
何雨柱十分不解,表情有点木然了:“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又何必去在乎别人说什么?”
厉咏曼把目光转向河边,看着静静的流水,继续辩解道:“毕竟我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对这种传闻是很敏感的。”
何雨柱的音调有些提高了:“可我不在乎,只要我们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就好了,何必去在乎那些无聊的人空穴来风的话?何必让自己弄得那么委屈,那么累?”
厉咏曼看到河水的倒影中,自己的睫毛在不住地颤动,她摒住气息继续说:“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想让他误会我们。”
何雨柱受了刺伤,他藏不住脸上忧伤的表情,闷了会儿说:“你真的决定好了?”
厉咏曼提起勇气去正式他的双眼,她从他眼中读出了深情,她的心不由得颤动起来,但同时她又自我打击道:厉咏曼,你别傻了。
他现在对你有好感只是他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别忘了何雨柱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男孩了,你是个杀人犯,你对他的表妹下过毒手!
于是,她坚定目光,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都决定好了!”
她转过身,一边走,一边压抑眼中的泪珠,猛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拽住了,她回过头,看到何雨柱的眼睛,看到他那火一般的热情,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何雨柱的声音像磁石对磁铁一般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不要走,不要走!”
两人僵在原地,此刻,一小时可以像一秒中那样短,一秒钟也可以像一小时那样长!
“感人!实在是感人!”
这时,藏在一旁的吴菲儿鼓着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有几滴泪水,可这透明的液体更像是怨恨的毒汁。
“菲儿,你误会了!”厉咏曼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下变得笨口拙舌起来。
“我没误会,你们刚才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吴菲儿阴阳怪气地说着,瞳孔中闪过的寒光像冬夜的风一般阴冷,“干脆就让我这个可耻的三者,不识趣的眼中钉,彻底地消失吧!”
话音刚落,她右手就拿起准备好的小刀,朝左手的手狠狠地割了下去。
“菲儿!菲儿!”
厉咏曼和何雨柱苍白无力的呼喊浸染进一片惨烈的血腥中……
乌云沉郁,冷风过境,穿过梧桐颤抖的枝叶,扫落窗台凋零的花瓣,又向她侵袭而来,从外到内,冻得她五脏六腑都觉得冰凉,她如同一个失重的幽灵,随着这股阴风飘进了吴菲儿的房间。
病房中,吴菲儿见到她,面孔变得像贞子一般阴冷,她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