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容瑾所料,第二日用过早膳容瑾正在抄写佛经之时,周全躬身进门禀报:
“娘娘,敏妃和慧嫔来了。”
云廊听到这话转头看向容瑾,容瑾却悠悠写下最后一个字,方才慢慢放下笔。
“这时间倒是正好,不早也不晚。云廊,这卷佛经本宫已经抄好,收起来。”
“是。”
云廊走上前,小心地将佛经卷了起来,放在一旁的盒子里。
“周全,走,扶本宫去正殿。”
“是。”
周全低声答到。
容瑾拿起一旁的佛珠右手不紧不慢地拨动起来。
周全扶着容瑾到正殿时,敏妃和慧嫔两人,刚续了杯茶。
“容妃姐姐娇贵,妹妹这都开始喝第二杯茶了,姐姐方才姗姗来迟啊。”
容瑾缓步走上主位,轻轻坐下。听到敏妃的话,点了点头露出个温和地笑容:
“敏妃妹妹见谅,本宫之前在抄写佛经故此来晚了。”
而敏妃见容瑾这幅模样,神情毫不掩饰的惊讶,这容妃莫不是吃错药了。什么时候见她露出这么个表情了。想着她便慧嫔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脸上挂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
“容妃姐姐什么时候信起佛来了,怎么妹妹从未听姐姐说起过。”
容瑾一手捻着佛珠,神情不变,笑容异常温和地说到:
“本宫觉着,之前心不静,心不静易犯口舌,故此便抄抄佛经”
敏妃见此更是觉得惊讶,这容妃莫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她进宫三年可从未见过容妃如此表情,一时之间敏妃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一旁的慧嫔见状,笑了笑开口说到:
“不知容妃娘娘在抄写哪本佛经?”
容瑾同样回以微笑,答到:
“本宫在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
慧嫔一听,微微有些吃惊地说到:
“地藏菩萨本愿经是为消灾、免祸、求福、避免遭三恶道苦的经书。娘娘这经书难道是为太傅所抄写的。”
容瑾拨动佛珠的手指不易察觉地一顿,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略微惊奇地看着慧嫔说到:
“本宫竟不知慧嫔对佛经也有如此研究。”
慧嫔含了含首,轻声说到:
“臣妾祖母信佛,臣妾在家时曾为祖母抄写过佛经,故此知道。让娘娘见笑了。”
容瑾闻言,眉眼之间又温和了几分,正要开口说话之际却被敏妃打断。
“容妃姐姐这佛经抄的倒是好,妹妹见姐姐这眉眼之间和善了不少。”
说着敏妃又转头四处看了看,娇笑着接着说到,
“而且啊,妹妹之前路过永阳宫,只觉得花团锦簇的,如今一来瞧着倒是安静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容妃姐姐,抄经的缘故啊?”
敏妃对于她们讨论的什么佛经不感兴趣,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昔日那个嚣张猖狂的容妃,后台倒了,如今成什么样了。很显然,她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想到这,敏妃脸上的笑意又灿烂了些。
“敏妃妹妹这话倒是说的不准。本宫这永阳宫何时花团锦簇过,你说的怕是锦妃的永泰宫。”
说完这话,容瑾心中扁了扁嘴唇,有些后悔。说了不犯口舌的怎么一时没忍住啊。忍住,忍住,虽然敏妃欠收拾,但现在不是时机,让她说,多说几句,到时候收拾她的时候才不会心软。
容瑾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手中的佛珠也快速地拨动了一下。心中默默向佛祖赔罪。
而敏妃闻言,脸色一阵扭曲,有些接不上话,她敢如此说容妃,却不敢这样说锦妃。若是这话传到锦妃耳朵里,锦妃可会给她记上一笔的。
慧嫔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说到:
“容妃娘娘说笑,敏妃娘娘刚才不过是一时失言。”
“是是是,容妃姐姐见谅,妹妹刚才是一时失言。”
敏妃强笑着说到。
“敏妃,慧嫔多虑了,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本宫这永阳宫从不栽花,这宫里人人是知道的,本宫对这花粉过敏,如何敢栽种花朵?
倒是锦妃姐姐的永泰宫里,各种名株花卉样样齐全。如今正值暖春,百花齐放,可不就是花团锦簇吗?”
容瑾笑着说完后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而后擦了擦嘴,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敏妃一下子被堵的说不上话,神情微微有些扭曲,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误会了,还是说自己在讽刺她。
这两个她都说不出口索性露出个勉强的笑容,端起茶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慧嫔见状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说到:
“臣妾观娘娘之前每日装扮很是漂亮别致。衣裙珠钗相得益彰,相互映衬,很是漂亮醒目。
臣妾今日本是想来向娘娘讨教几分。可等臣妾到了这永阳宫才发现。今日,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说着慧嫔看了容瑾一眼,歉意地笑了笑。
容瑾听到这话,心中暗暗挑挑眉,她发现虽说敏妃和慧嫔走在一起,慧嫔是依附于她。不过她能得慧嫔的依附也不吃亏啊,她庇护了慧嫔,可有这慧嫔在,她倒是省事不少啊。弄的她都想找个马前卒了。
“慧嫔欣赏本宫的装扮,本宫心里也甚是高兴。虽说今日本宫没有锦衣披帛,珠玉环绕,不过慧嫔想要讨教,本宫还是能说上几句的。”
说着容瑾上下打量了慧嫔几下然后接着说到,
“慧嫔你长相清丽,最是适合穿月白色,翠色与湖蓝色等浅色衣服,也最适合佩带玉饰。”
说着容瑾皱了皱眉,看着慧嫔说到:
“你今日这身装扮不太适合你。浅粉色衣服穿上倒是显得你娇俏,不过,若是你将头上的金簪换成银簪或是玉簪就更好了。
你容貌清丽这样装扮倒是瑕掩了你的瑜。如此装扮甚是不妥。”
说着容瑾皱了皱眉,面露可惜。
慧嫔闻言,脸上的笑不易察觉地僵了僵,但瞬间便又恢复成之前温婉的样子,还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对此容瑾回以更加温婉的笑容表情,心中暗暗可惜。这慧嫔怎么当初不投靠她啊,聪明,有眼色,能忍,最重要的是心机不浅,若是投靠了她。那她得省多少事下来啊。
像今日这种情况,直接就派她来了,还省让她亲自来,如此她耳根子还要清净不少。
一旁的敏妃见状,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面带自责地说到:
“容妃姐姐,是臣妾的不是。竟忘了太傅一事。此事还请姐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