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炎淡淡一笑,说道:“花师姐,虽开局时确实说过请你先出招,但出招归出招,总不能硬接你一招吧,毕竟花师姐名扬四海,花师姐全力一击世上也没几人受得住。”
花照蝶听得心中烦闷,这黄炎当真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本想施展刚刚学会没多久的“冰封北冥”,虽然威力巨大,但做诀蓄力时间较久,如若周身没人保护,很是危险。刚想运起溪月幻步,只是左腿还有些麻木,定然不便,索性心一横,连做五个手诀,周身忽而起风!衣襟飞起,长发飘飘,捏手诀于胸,真气流转,嘴唇微动,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寒,黄炎心知不对,举刀上前,朝花照蝶面门劈来,花照蝶双眼紧闭,听得黄炎已至身前,却假装不知,任由黄炎劈下。
“君子可欺之以方,我赌了!”
黄炎见花照蝶不闪不避,果然收刀思索,奈何寒风愈发刺骨,又横刀朝花照蝶手臂劈来,眼前花照蝶要废一条胳膊,韩凌已然瞪大了眼睛,黄炎却又停刀不动,把刀递于左手,右手握拳,暂作蓄力,拳头微微发红,向花照蝶右肩捶来。
“咔嚓!”一声,黄炎右拳在花照蝶身前停住,只是这一次不是主动停住,似是打在层层寒冰上一般,手骨一凉,关节皮破,流出血来。花照蝶睁开双眼,周边又冷三分,花照蝶声音转来,似来于九天之上:“多谢黄师兄手下留情,多谢黄师兄承让。”
黄炎的表情终是有了变化,嘴唇发白,微微抿起,似乎有些不甘,快步后撤,谁知退着退着后背和后脑一震,似乎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回头一看,已不是无形了,肉眼能看到的一层淡蓝色屏障,在缓慢回缩,再往前一看,也是一层淡蓝色屏障,连起一看,似一只倒扣的碗,把黄炎扣在中间,而花照蝶在屏障之外,还是手诀于胸不变,衣襟无风自起。
黄炎运起焚天神力,砍出一道道赤红色的刀气,刀气碰到淡蓝色屏障上,如石沉大海一般,但没人注意到,每有刀气砍在屏障上一次,花照蝶的身体便略微颤抖一下。眼看屏障在慢慢缩紧,蓦的黄炎爆喝一声,仰天长啸不止。
花照蝶起初以为黄炎一直在屏障里咆哮是因被困于此的不甘,心里总有些愧疚,后来却发现并不是如此,黄炎眼睛慢慢变得通红,眼前似乎有两股淡红色火焰,头发虽还在扎着,却朝天而立,亦是微微变红,黄炎双手握拳,一下握住刀身,连人带刀似乎着起火来,双眼和头发尤甚!
接着黄炎又是通天彻地的一声爆喝,双手握住刀柄,刀尖向地,举到额头上方,狠**了下去!顿时脚下红光暴涨向外波及,幽篁巨木碎成粉末,淡蓝色屏障晃动起来,花照蝶一口鲜血喷出,又赶忙把手诀摆正,眉头紧皱。
下一刻黄炎又大吼一声,将刀拔出,双手紧紧握住,高高跃起,向淡蓝色屏障狠狠劈了下来,红蓝两道光芒剧烈碰撞,整个武集擂甚至台下爆出一大阵气浪,有些修为差一些的直接被震晕过去,顷刻平静了一些,眼见台上黄炎躺在地上,而花照蝶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地上已有一大摊鲜血。一道红芒,中年红衣男子到了,宣布花照蝶获胜后,把黄炎抱走。然而刚刚把黄炎抱走,花照蝶也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韩凌也是刚刚到花照蝶身边,刚想道句辛苦,眼见花照蝶合眼倒下,飞身上前接住,把了一下脉,回身奔去。
李玉醒来之后浑身酸痛,咬着牙坐起来,稍作调息了一下,把内服外用剩余的药力贯通一下,舒服了很多,喝了口水,心念花照蝶和徐嘉晨,缓步开门,向武集擂走去。正走到一半,看到了韩凌抱着花照蝶,心下一惊,忘了身上的疼痛,声音也大了几分,问道:“大师姐!花师姐还好吗?”韩凌道:“些许劳累,些许内伤,不碍事的。”有其他雪苍派弟子听得李玉高呼,看了过来,对韩凌拱手问道:“良辰四美花师妹竟得如此,看来对手不弱,应是胜了吧?”韩凌看了看这些雪苍弟子,先点点头算是回礼,说道:“侥幸胜了。”几位雪苍弟子听得胜了,便点头示意后径直走了,李玉却跟在他们身后,韩凌对李玉道:“玉儿,你现在应该静养,明日还有一场恶战呢。”李玉道:“大师姐,我躺的太久了,想走动走动,马上便回来。”其实心里想的也是得到徐嘉晨的消息便回来养伤,顺便照顾一下花师姐,总算有机会回报些许花师姐的照顾之恩了。韩凌只道了一声小心行事,早些回来,便抱着花照蝶走远了。
李玉来到武集擂,人也基本散了,李玉左顾右盼,想找个褰裳山弟子,却发现似乎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在终于在人群发现了两位,快步上前,两位褰裳山弟子倒是先看了过来,拱手说道:“见过李师弟,你现在可是我们雪苍派名人了,话说“良辰四美,不如一玉”,今日如此近距离观瞧,真是俊秀不凡呐”
李玉听得又是尴尬又是得意,突然也明白为何之前人们对他议论纷纷,不自觉的笑出声了,刚笑出声发觉有些失态,顺嘴接了两声干笑,说道:“两位师兄谬赞了,我不过是运气好些,做不得数的。”那两位褰裳山弟子其中一人道:“哎,李师弟这话便不对了,说运气,每人都有的,像我们褰裳山进八强的徐师妹,遇到的八强对手伤的不行,上台都费了不少力气,你说说,你运气有她好么?”
李玉一听,徐嘉晨进了八强,运气又好,那定是胜的轻松,出来闲逛的目的也达到了,顺嘴问了句:“那徐师姐应是赢得顺利,能轻松为明日轻松备战了。”哪想刚说完这一句,两位褰裳山弟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把李玉拉在一旁,一人悄悄问道:
“李师弟啊,”另一人应和道:“哎,李师弟。”一人道:“我们有个问题憋了很久了,”另一人道:“嗯!很久很久了。”一人道:“今日可一定要鼓起勇气问个明白!”另一人道:“不错,问个明白!”
李玉心道:“褰裳山这二位师兄曾有过几面之缘,表面看着和常人无异,这是脑子不太好么?”但又不好直说,便道:“二位师兄有话直说便好了,师弟知无不言。”
褰裳山这二人其中一人道:“李师弟敞亮,那我们便问了啊。”另一人道:“便开始问了哦”一人道:“你和我们徐师妹是什么关系?”另一人道:“你和徐嘉晨是什么关系?”
李玉心中一惊,本以为和徐嘉晨的事只有他和徐嘉晨知道,这怎么毫不相干的人都问起了,最懊恼的是和徐嘉晨还没有什么呢,没藏还要像藏着一样,便老实回答道:“徐师姐在杨闻开刀下救我一命,所以我有心报答,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这褰裳山二人脸上一阵失望,确实徐嘉晨救李玉的事也有所耳闻,李玉既如此说,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双双放下还搭在李玉肩上的手,一人道:“李师弟,若你喜欢我们徐师妹,第一时间和我说,我帮你!”另一人也露出笑脸道:“不错!我们帮你!”李玉真是欲哭无泪,说道:“那先多谢二位师兄了,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来找你们帮忙!”
两人又眉开眼笑,一人道:“好嘞,直接来褰裳山找我,我叫李大蓝!”另一人道:“我叫李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