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贾敬想到,如今自己的境遇,心情有些复杂,满眼里都是慈爱,似又是不舍地,又是无奈地看了看,依然若无其事在倾听刘常威言语的贾珍和贾珙。
见到大儿子、二儿子如此这般模样,顿时心下觉得他俩,没有一个是让自己能省心的!
知今是而昨非,往事不可追,贾敬连忙收回目光,重拾好心情,面露微笑,好一副儒家,谦谦君子模样,只见他,温和地开口,言道:
“刘将军,你我两家,如此般,关系紧密,你又有何顾虑?!”
“但有什么难处,尽管道来就是!”
“只要是老夫,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听了,贾敬愿意帮忙的话,刘常威顿时面露喜色,思虑再三,当下还是有些顾虑,于是开口客气,言道:
“卑职,哪里敢劳动贾大人,只是为了犬子,将来有个好去处,只得照实说了!”
“只是劳烦贾大人受累了,反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刘常威看了眼,依然耐心倾听的贾敬,当下不再犹豫,接着缓缓叙说,道:
“一十五日前,也就是大汉太康三十年七月18日,卑职按照历年的惯例,带领一百三十八人的护卫亲兵,从辽东都指挥使司驻地,辽阳城出发,前来京师兵部述职。”
“在下的二儿子刘承宇,久仰京师帝都,人烟鼎盛、繁华异常、物华天宝,文人荟萃、仕子聚集,天下书院群集,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卑职收不了他的一再纠缠,于是就带着他一道,前来京城,好让他也见见世面,收收玩闹的小孩心思。”
“卑职这次子,平时虽也不甚读书,但他母亲本是,江南仕宦,大家闺秀出身,颇通诗书。”
“于是央了他外祖父,介绍了些夫子,在家里教授他些,仕途经济学问。
“这七八年下来,也是读了些经史子集、历代文豪大作,也算是粗通文墨罢了。”
“这战场上,毕竟刀枪无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某就马革裹尸了。”
“卑职有意,让他科举入仕!”
“将来某和长子刘承浩,他日若是在战场上,有个什么意外,想他也能在,京师这首善之地安家,繁衍子嗣,传宗接代,不使我刘家,断了香火!”
“可是,卑职长期在,辽东那等蛮荒之地任职,久不在京师,对京师之地,那等人文方物,那是一无所知!”
“又无门路,更怕被那些子,无耻败类、政治掮客所欺骗,人财两空,至今也没成功,把我儿刘承宇,送进国子监读书!”
“不知,贾大人可有什么法子,帮帮某这可怜的孩儿?”
刘常威大话连篇的说着事由,最后堪堪才细微地说完自己的请求后,这平日,杀伐果断、铁骨铮铮的硬汉,也是一下子,柔软了下来,双眼湿润,眼神里充满希冀地,看着面色沉静的贾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