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揍是吧,你姐夫好不好的,轮到你说三道四了,有事没有,没事赶紧回去,省的咱妈担心!”徐清婉自幼受父母熏陶,虽然生活在新社会,三从四德却被她刻在骨子里。
“二姐,我和你说真的,要是二姐夫欺负你,你可别瞒着不说,有我们哥几个,揍他丫的,看他下次还敢吗?”徐清风从前听老人说起过,过去男人打老婆的事情很常见,走时候又被二哥叮嘱一番,他自然很重视。
边说,边拉着二姐的袖子要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怀里的孩子以为徐清风要欺负他妈妈,顿时不干了,嚎啕大哭,徐清婉气的哭笑不得,骂道,“小风,你还不如个孩子,你看你外甥,笑话你呢!”
“他知道个啥,就是个吃屎孩子!”徐清风在他屁股上打一下,又威胁道,“要是你爸打你妈,就像刚才那样,使劲哭,听见没有。”
屋里最大的丫头突然说话,目光诚恳,“三舅舅,下次我爸打我妈,我就使劲哭。”
“对,燕子最乖,来,三舅舅给糖吃!”徐清风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把刚才分给他的两颗糖递给小丫头。
在炕上玩布老虎的老大,听见有糖吃,顿时丢下布老虎,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嘴里嚷着,“糖,糖,糖。”
徐清风没有糖,小丫头把她手里的糖分给弟弟一个。
好说歹说,徐清风才起身离开,徐清婉想起以前杀年猪,他爹背着半扇猪肉送来,大冷的天,大老远的走过来,眼泪就下来了。
正在门口抹眼泪,她男人回来了。
“好端端的,哭啥,有啥好哭的!”严西平干的是力气活,身上很脏,汗水伴着沙子水泥,脏兮兮。
“没啥,咱爹送来两条肉,咱们留一条,剩下那条,我明天一早送回去,给咱爹娘吃。”徐清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早就倒好的洗脸水端过来,放在用砖头垒的洗脸架上。
严西平稀里哗啦的洗脸,然后洗头,脖子后面,从绳子上扯下毛巾,打湿后整个从头到脖子擦一遍。
把毛巾往水里一丢,转身接过徐清婉怀里的孩子。
徐清婉把毛巾洗干净,又埋怨他道,“现成有皂角,你咋老是不想着用。”
“费那事干嘛,又不是娘们!”严西平撇撇嘴,冲着儿子做鬼脸,眼角余光瞥见桌子上的肉,“干嘛要等明天,吃过饭就走,我送你回去,我也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你干一天活了,明天我自己回去吧!”徐清婉有点心疼他,瓦匠就是力气活儿,挣得都是血汗钱。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说啥你听着就行,我干活累不累要你管,真是闲的!”严西平丢下孩子,坐在饭桌上开始吃饭。
徐清婉无奈,她也知道严西平是担心她一个人回去,路上不安全,但是好好的话,他就是不愿意好好说。
听着让人生气。
“站着干嘛,快坐下吃饭呀,怎么着,来的时候买的站票,坐下吃饭额外收钱。
一会还有几十里路要走,就你这样吃个饭磨磨唧唧,走路能快才怪,我还是出去借辆车吧,不然回来就天亮了,别想睡觉!”
严西平骂骂咧咧的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吃完饭,丢下碗筷就出去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