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辞行,司马消难执手相送。
临别时,高澄很是不舍,再三言道:
“我与消难一见倾心,恨不能朝夕相伴”
又与司马消难约定明日再登门拜访,高澄这才离去。
看着频频回首相望的小高王,司马消难感慨道:
“世子待人亲切,不作伪,一如高王,是个真性情。”
等司马子如醒来,司马消难把这番评价跟父亲提起,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父亲的眼神很奇怪,似乎隐藏着担忧。
难不成是担心自己与世子交往甚密,遭人嫉恨构陷?
哼!我与世子坦荡荡,何惧人言!
高澄回去面见高欢,这才得知高家与清河王府的亲事已经走过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个流程,婚期定在两日后,也就是五月初二。
而高欢也将在五月初三带着家卷与大军返回邺城。
成亲后,大姐儿要住在宫中,但是元仲华年纪太小,依旧养在清河王府,等年岁大些,再接进高家。
至于尔朱英娥,她会在高澄成亲后以侧室的名分低调进门。
对于高欢的安排,高澄自然没有异议,不过还是提出一个请求,希望能够进宫面见尔朱英娥。
高欢表示同意,一手操持了儿子与尔朱英娥亲事的他,又为高澄安排入宫事宜。
感动北魏了,属于是。
高澄有侍中一职,自然是有权进宫面圣的。
那么,在面圣之前在宫里办点私事,比如与先帝皇后商谈婚事,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斛律光留在宫外等候,高澄行走在宫墙之间,他并没有担惊受怕。
舅父娄昭担任领军将军,统领洛阳禁军,更重要的是高欢与元善见这对翁婿,还没发展到尔朱荣与元子攸那种翁婿相得的境界。
至少暂时不用担心转角冲出一群宦官,找自己借脑袋。
高澄由宫人领到一处偏室,宫人立在门外,讨好道:
“孝庄皇后独居在此,世子可自行进去,奴婢会为世子守好房门。”
那句孝庄皇后让他觉得浑身舒畅,很受用。
“门不用关,我只是进去说几句话。”
高澄是个品性高洁的人,腌臜事他可不干。
推门进去,有帷帐遮挡,高澄看不清尔朱英娥的相貌。
他走得近了些,与床榻上的尔朱英娥只隔了一层帘子,长身拜道:
“下官高澄,叩见皇后殿下。”
“居然还有人记得我曾是大魏皇后,说罢,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帷帐内,一个女声幽幽道。
高澄顿时不满意了:这贺六浑怎么办事的!
男女婚配,要的就是你情我愿,都快出嫁了,怎么还没有告知当事人。这事传扬出去,外人还当他小高王是在逼迫寡妇,他还要不要脸面?
一大把年纪了,办事还这么不讲究,活该要窝在玉璧城下快活。
“启禀殿下,臣父大丞相授意由臣迎娶殿下,臣今日是来询问殿下心意。”
十八岁的尔朱英娥颤抖着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美丽却又苍白的脸,那张脸上满是惊讶:
“你怎地这般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