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很久,永昌帝才压住心头要跳出来的怒气,“母后教训得是,是儿臣冲动了,儿臣只是想到郎大人一介男子,不该出现在内闱之中,儿臣在为母后清誉着想,未曾考虑到郎大人是母后表兄。”
“老臣就说嘛,皇上是太后您养大的,最是孝顺不过,只是年纪尚小,偶有思虑不周的时候,您提点便是,何必动气?”
“朝中诸事多仰赖表兄,皇帝年纪小,冲动任性,又没接受过太子的正统教育,你多教教他。”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把一个二十六岁男人当无知儿童,牢牢把持大兴绝大部分权利,永昌帝基本属于被架空状态。
“母后,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永昌帝敷衍的道,不等太后应允便离开了祥安宫,
宫外烈日当天,万里无云,他抬头望天,都说天子至高无上,而他却顶多是世上最尊贵的囚徒!
“陛下,皇后娘娘回凤栖宫了,绕路走的。”鹿全寿躬身小心翼翼道。
永昌帝收回视线,脸色已恢复正常,他以前不是太子,只是一介无依无靠的闲王,不懂得为君之道,没学过治国之策,太子薨后,先帝病危,将他提做了太子,没几日先帝便驾崩了。
他虽登基为帝,却无权过问朝中大事,国之重器掌握在太后手里,她才是大兴真正的掌权人,若不是先皇提前给她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他的日子恐怕更不堪。
“罢了,回宣政殿。”他长叹一声,政权还握在太后手中,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女人的事?
“那如妃娘娘呢?”鹿全寿又小心翼翼问。
“让张太医去看看。”
知晓主子心情不佳,鹿全寿不敢多说,回到宣政殿,永昌帝把自己关在殿里,连鹿全寿也不让近身伺候。
守在门口的鹿全寿揪住下属小安子的衣襟,“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你要是提醒了我,我让皇上在凤栖宫等皇后娘娘,皇上不就不会遇到郎世彦了吗?!”
“师父师父饶命啊师父,您都没想到,徒儿怎么能想到?您比徒儿聪明那么多。”十几岁的小安子激灵聪明,几句话就脱离了魔掌。
鹿全寿一拍脑门,“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拦着?皇上怎么就想着去祥安宫找皇后?!”
“兴许皇上是想去找太后替如妃娘娘求情。”小安子分析。
鹿全寿斜了他一眼,拂尘稳准狠落在他头上,“还不去做事?!就你话多,”
小安子跑开后,鹿全寿自言自语,“皇后娘娘最近事儿挺多。”
正沐浴的夏明曦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骂本宫?”
“娘娘,您一冷一热的,莫不是着凉了?”流云担忧道。
“没事,流云啊,你去准备准备,把那几位闺秀请进来本宫瞅瞅。”闲来无事,做点皇后的基本工作,也是项解闷的趣事。
流云偷瞄夏明曦,见她神色正常,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娘娘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吃醋了吗?
“看我干什么?直勾勾的。”夏明曦抬眼便瞧见流云偷看自己,目的性太强,便成了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