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危难之际,林爱卿好魄力呀!”朱见济呵呵笑着,一脸的笑意。
王文可是丝毫不留情面,“该不会是把国家的进士身份卖给那些大户人家吧。若是这般,天子出面岂不是更好,还要你这等小人干什么?”
林新德听闻此言,面色阴沉如幕,不得不作出回应,哪怕对方是尚书又如何,该顶回去还是要顶回去。
“此番科考,专取山东人,天子出题,礼部监考,微臣自始至终不曾参与其中,敢问如何卖给大户人家。微臣为官七任,数十年宦海沉浮,尚书大人可不许这般污人清白。”
王文死咬着不放道:“若是这样,之前你怎么不说百姓要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见天子打算收回文书后说些这个。王巡抚来山东也有些日子了,怎么不见百姓箪食壶浆。一张进士文书卖他三五千石甚至是万石粮食不是难事,自古卖官鬻爵之祸,你难道不清楚吗?而今大战将启,粮草不济,耽误了前方的战事,你担待的起吗?”
林新德正欲继续辩驳,朱见济开口道:“先生,眼下你也明白大战将启,些许细枝末节的事情便不要计较了。朕赐下空白文书,本就是赏赐有功,鼓励有才之人为国效力,林爱卿既然有这个心思就不要猜疑。”
朱见济看似责骂王文,但实际上则是敲打林新德。意思再明白不过,办好事来什么罪都没有,办事不利诸罪并罚。
王文与林新德二人起手回应道:“微臣遵旨。”
朱见济微微颔首,又道:“科举考试尚不曾举行吧,朕原本打算让王竑主持的,只是如今既然亲自来了山东,倒是可以亲自监考。王竑你选个日子,武举和文举一同举行。”
“此事微臣前番已经与山东同僚谈论过,打算于十日后举行大考,还请陛下幸临考场。”
“十日吗?恐怕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他们准备了,传令下去,三日之后便举行科考,让所有举子尽数赶来。”
“部分举子山遥路远,恐怕一时之间赶不来,还请陛下宽限几日。”
“不怕,若是人数不够,到时候再考一遍就是了。”
王竑听得眉头紧锁,其他人也不明白朱见济的意思。只是这本就是制度之外的恩科,再纠缠下去,朱见济说不开了那就亏大了。
三日之后,考生云集,这场恩科举行,官员们依照惯例在文院与武学内搬出桉桌,准备候考。
王文过来询问朱见济考题是什么,朱见济道:“考题不落于纸面,告诉文举人,谁能够让本省一千人战后移民辽东,不拘男女老幼,即授进士身份,日后为辽东知县。”
早就知道朱见济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王文询问道:“那武举人的题目是什么?”
“自本省招募百位义勇参军杀敌,要求年富力强,力大健壮。”王文颔首应下,即外出传告去了。
书面题如今变成了实践题,朱见济要的是召来就能用的人才,而不是只会读四书五经的酸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