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元枫发现自己怀里那条小狗竟然变得很安静,小鼻子在他手背上放着。
“咦,这条狗儿与我有缘哟。”
“有吃的东西没得,给它喂点。”
徐元枫取下背篼,从里面取出几只吃剩下的竹竹蜂。
小狗儿闻了闻,一口就把几只竹竹蜂塞进嘴里,嚼得嘎嘣嘎嘣的。
“这还只是细狗儿呀,咬合力有点凶哟。”
“这些细狗儿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畜生经常把它们带到林子里头教它们捕猎。”
“哦哦,原来如此。”
徐元枫和钟护林闲聊了一会儿家里的事情,便起身告辞,抱着细狗儿离开。
他本来想给钱的,但是钟护林死活不肯收,多次嘱咐让徐元枫对狗好点就成。
等到徐元枫三人离开宿舍,钟护林望着徐元枫的背影,眼神里流露出莫名寒光。
“你个畜生闻到啥子味了?这个崽儿一看就怂得很。”
大狼狗也望着徐元枫的背影,它听到钟护林说的话,又望向钟护林手里的细狗儿。
话说另一边。
徐元枫抱着细狗儿走在前面,张辉斌和张辉文走在后面跟着。
“幺舅,那条大狼狗好吓人哟,看起都凶得很。”张辉斌心有余悸说到。
“那条大狼狗吓人,那个护林员也吓人!我看到那个护林员的眼神心头就害怕得很。”张辉文皱着眉头说到。
“你小子还有眼力见儿。”
“啷个说?”
徐元枫想起以前老爸喝醉酒以后和老妈摆的龙门阵。
于是徐元枫整理思绪,给两个侄儿说起那段陈年往事。
事情大约是在三十二三年前了。
那时候家家户户生活条件不好,原始森林中有各种野家伙,国家也没有开始大面积禁猎,并且家家户户都有火药枪或者土猎枪。
偷猎这种事情禁不绝。
这还不出奇,因为有很多人进山狩猎,再加上猎物越来越少,经常发生猎人进去出不来的情况。
那时候就有这么乱。
或许是为了一头野猪,或许是几只野兔,就有可能导致两个猎人生死相向。
山深林密,弄死个人,找个地方深埋,然后下几场大雨,就是整个村进山也找不到人。
钟护林那时候还是年轻人,并且刚从部队转业,就转业到这里来当护林员。
而他转业的原因不是因为服兵役时间到了,而是他在执行抓捕毒贩任务时,下手有些狠,把毒贩新耍的无辜姘头都一并给解决了。
他受到严厉处分,不能在部队继续待下去,只能选择转业。
所以说钟护林是那种杀人手都不带抖的狠角色。
他来到这里当护林员,当时来就只带了一只小狼狗,在这片山林一住就是三十几年。
自从钟护林来了以后,他配合当地公安局破了几起山林杀人埋尸的案子。
从此以后呢,进山狩猎的那些黑心猎人安分很多,就再也没有听说哪个村的猎人无缘无故失踪。
就算是有进山猎人死了,也能在山林里头找到衣服和骨头痕迹,可以让公安局分析出死亡原因。
至于后来嘛,各个村生活条件好了,国家也挨家挨户把猎枪收了,并且禁止进山狩猎,几乎就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进山狩猎了。
徐父徐崇远也是当兵退伍的,和钟护林在进山寻人时打过不少交道,后来还请过钟护林来家里吃过饭。
不过钟护林和老爸徐崇远之间肯定还有秘密,只是徐元枫不知道。
两个侄儿听着徐元枫讲完钟护林的故事,对钟护林的恐惧感消退很多。
“楞个说起来,钟护林还是英雄哟。”
张辉文对钟护林的看法已经有所改观。
“不对呀,那条小狼狗三十几年前就在了,啷个还没死?”张辉斌问出十分沙雕的问题。
“我们看到的这条大狼狗就不能是当年那条小狼狗的孙子或者曾孙子?”张辉文无情打击道。
“好嘛……”
就在他们讨论大狼狗时,徐元枫突然看到让他心神一颤的情景。
那条大狼狗竟然堵在他们前面。
并且它口中还衔着一只细狗儿,是徐元枫没有选走的那条公狗儿。
“啥子情况?”
张辉斌和张辉文两兄弟立即躲到徐元枫身后,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只见大狼狗把细狗儿叼到徐元枫手里放着,然后十步一回头走了。
“沃日,吓死你爹了。”
此时徐元枫整个后背都在冒冷汗。
他望着左手右手各一只细狗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啥子家庭哟,要我喂两条狼狗?”